聽到我罵他黑社會,韓東就氣得暴跳如雷的,他指著我吼叫道叫我馬上滾出去。一聽說叫我滾出去,我立馬就朝休息的包廂跑去。
一聽說要開除我,站在韓東邊上一直不敢言語的語嫣馬上就站了出來,她說這件事情既然是那個挨打的服務員引起的,那她也應該被開除掉。
我哭著回到那個經常休息的小包廂,脫下工作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看著這包廂裏熟悉的一切,想到自己從此就與它分離,我的心就像被刀絞一樣的難受。
我默默地把工作服放在韓東的麵前,然後頭也不會的離開了我工作了半年的大排檔。
當我忍著難受在宿舍裏收拾自己的行李的時候,語嫣走了進來,她把她跟韓東為我而吵架的事情告訴了我。當時我整個人已接近崩潰,我無力也沒情緒多說什麼,我隻是動作極快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語嫣為我叫了輛出租車,當我坐上出租車,看著那伴著自己度過了歡樂和痛苦的大排檔時,我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雖然我九三年就來到浙江,但由於在家帶女兒的緣故,我一直就沒有出來上過班過。沒到浙江來之前,我在醫院兢兢業業幹了三年,因此我非常喜歡工作。我覺得隻要不是重體力,不管哪一項工作我都敢於嚐試敢於挑戰,我喜歡拚死拚活工作的感覺,我覺得太刺激太有樂趣了,隻要自己一工作起來我就會忘了時間,忘了煩惱。工作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加的充實更加有意義,我覺得自己不是廢物。
可是才高興了沒多久,我就卷起鋪蓋回家了。原以為韓東出獄後,我跟著他們幹自己將來也就不會受窮了,哪曾想……,唉,真是命中注定啊。
即使我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甘心,我也沒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啊。一失足成千古恨,沒有能幹男人的幫助,我總歸是舉步維艱的。想起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卻是這種結局,我的心幾乎都要碎了,想起自己又得回到那讓我感到絕望感到壓抑的家裏,我就長籲短歎起來。
到我從出租車裏拎回那麼多大包小包的東西,正準備到外麵打牌的婆婆馬上就湊了過來:“買那麼多東西回來幹嘛啊?”
“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我不上班了。”看到婆婆期盼的眼神,我嚇得頭都不敢抬。
一聽說我不上班了,婆婆那張本來就有點長的臉拉得更長了,她冷冷的丟下一句:“等一下你去店裏把雪兒領回家,她一天到晚要吃好幾塊錢的零食,這樣吃下去人家都要被她吃光了。”
把屋裏的衛生搞好後,我才跑到小店把髒得像隻小花貓的雪兒往家裏領。
我的前腳剛跨出店門,婆婆的冷言冷語就從背後響起:“你看她那樣子像爭氣的人嗎?打扮得像個街上人一樣的。是農村人還抹口紅啊,誰知道她在外麵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喲。”
被婆婆那樣說,我氣得真想衝過去跟她大吵一架,但是理智告訴我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到時吃虧的是我和雪兒兩個。
我剛進小店的時候,兄弟家的女兒被公公當個寶似的抱在手裏,而自己的女兒雪兒在地上打滾都沒人管,我當時是氣得不行。
婆婆的話音剛落,小店裏便響起一陣哄堂大笑,聽到人們大笑我隻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回家了。
給女兒洗完澡後,我把買來的新衣服給雪兒套上,由於雪兒天生白皮膚,因此隨便什麼衣服套在她身上,她都顯得那麼漂亮。人家都說雪兒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對於人家的誇獎我聽了心裏美滋滋的,但是一聽說長得像自己,我就特別的難過。不是有句俗話“女兒長得像爸爸命好,像媽媽命苦;兒子長得像媽媽命好,像爸爸不好。”,雖然我不知道這有沒有根據,但是既然人家都那麼說,那它肯定也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