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語嫣在醫院生玩孩子回家做月子的事情,那個時候韓東的姐姐和我就住在他們開火鍋店買來的套房裏服侍語嫣。
想起語嫣生孩子時候的事情,我就很是生氣。
她婆婆因為迷信的緣故,她連到醫院看語嫣和孫子都不曾去看過,我當時也在醫院陪語嫣,我當時心裏很不舒服的。
語嫣母子倆從醫院回來後,語嫣的婆婆也沒過來看他們。
有一天半夜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韓東就大聲的罵語嫣,那個時候語嫣做月子沒幾天功夫。
在隔壁房間熟睡的我,被韓東的吼聲給驚醒了。
我慌得馬上就穿衣起床,到語嫣他們的房間一看,那暴君一樣的韓東正立在哭泣的語嫣麵前,眼睛瞪得像燈籠一樣的,那張潑婦一樣的嘴巴正七七八八的數落著語嫣。
我學過醫,知道產婦在月子期間不能太傷心,不然的話將來會落下毛病。
看到語嫣傷心難過,我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當時在他們家的婆婆也不出麵去訓斥一下韓東。
一想到他們一家子那樣對語嫣,我就哭得更厲害了。
月子以後,語嫣就落下了一身疼痛的毛病。人家一個月子下來白白胖胖的,語嫣一個月下來黃皮寡瘦的,我的那個心疼哦,那就沒法的形容了。***
語嫣將車停在中心醫院內,幫我辦了住院手續後,便領著我上了電梯。
走進這個不很熟悉的樓層,我就緊張得要命,想起又要被推進手術室,被人拿刀子割,我就渾身打顫。
我的主治醫生用浙江話正跟語嫣聊著,對於這個在中心醫院乳腺外科領域很權威的專家,我是早有耳聞的了。
我前幾次的手術是在另外幾家醫院動的,對於語嫣介紹的這個專家,我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自己在她的治療下自己少受些痛苦,前幾次的手術讓我受盡了痛苦。
我做手術住院,家裏沒有一個人來陪同,對於這一點,我已經習以為常,前幾次我都是一個人來動刀的。
雖然語嫣經營的公司很忙,前幾次我動手術,一日三餐都是語嫣忙裏偷閑抽時間給我送過來的。
由於來得比較晚的緣故,手術安排在第二天上午。
語嫣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後,才匆匆的離開了。
住進這左右兩張床都是癌症病人的房間,我就有種進入太平間的恐懼感。
看到他們像死人一樣僵硬毫無表情的臉,我就感到背心發冷。
由於害怕的緣故,我將左右的簾子全部都拉上了,這樣就避免了看見他們的臉。
我的左床是個麵孔淤青的老女人,隔著簾子在年輕老公的幫助下,坐在痰盂上肆無忌憚的小便起來,發出的聲音之大,讓我心驚肉跳。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看上去像七十歲的老女人,原來隻有五十來歲,由於胰腺癌她在這裏已經住了一年多時間了。
右床是個古怪的瘦小老頭子,連他的家人也都那麼的古怪,板著的麵孔冰冷得像冰窖裏的冰塊。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退休老幹部,享受著政府給他的優厚待遇,他是這裏的常客,是因為什麼癌住進來的,我也懶得細問。
夾在他們中間,我痛苦得要命,我是個電影迷,平時喜歡看一些歐美片,但是這兩家古怪得像希特勒一樣的臨床,固執的霸道的搶占著那唯一的電視遙控板。
每次那老套的戰爭年代的電視劇一播出,我就煩躁得要命,於是我就逃到外麵的走廊裏了。
除了護士站裏年輕漂亮護士外,寂靜悠長燈光暗淡的走廊裏空無一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