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奇了……
“禮畢,送入洞房。”宮中主持宗室大婚的禮讚高喊。
方才將夏詩昭請出花轎的太監欲上來牽著喜綢另一頭,將夏詩昭迎進洞房。
“不用了。”夏詩昭隻抬起了頭,微微一笑。
而後便是朝著眾人下意識看去的方向,走了過去,輕出了聲:“喜房在哪?這個方向對不對,我自己過去。”不用璟王了,這洞房,她自己入。
夏詩昭緩緩恣意朝喜房而去,獨留眾人驚顫停在原地。
不遠處,喜堂外的偏僻竹叢裏,隻好似有一道鋒銳的視線,似攜著光芒投射過來,盯著此時緩緩獨自走進喜房的夏詩昭看,驀地不動聲色的淺勾浮起了嘴角。
你,就是璟王妃
夏詩昭走進喜房,隻看了果真空蕩無人的房間一眼,水袖一拂,便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張嘴便道:“芍藥,折騰了一天,餓死我了,給我弄些吃的來。”
芍藥也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再看看自家小姐。
似急了:“小姐,你坐好……待會兒璟王來了,看到你這般樣子多不好。”
夏詩昭隻是笑:“看見便看見,難不成還要我捧著他不成?”
芍藥隻得抽搐了一下嘴角。
夏詩昭被這出嫁折騰了一天,此刻隻看著這周圍的環境,一扇窗,眼角餘光驀地掃向了外頭,而後便是了然一笑……
忽地看似無意的抬手,而下一刻已經帶著笑將身側的合巹酒拿起來,慢悠悠的先端了一杯來飲。
好像是刻意放大的聲音:“這璟王府的新婚酒還挺好喝。”
芍藥看著夏詩昭這樣,大紅喜服還穿在身上,心裏徹底絕望了。
算上前些天老爺把小姐坑得出嫁之事,還有今日璟王之事,小姐這態度,妄想今後琴瑟和諧基本不可能。
隻要能和璟王相敬如賓,不鬧個雞飛狗跳便是謝天謝地了……
隻能陪著夏詩昭一起等。
是夜。
從白天等到黑夜,璟王一直沒來,夏詩昭便隻是笑笑的輕飲拿在手中的合巹酒,水眸微醉的樣子,襯著眼角一顆淚痣隻覺得憐人得很:“芍藥,再給我倒一杯,喝完咱們便睡。”
隻見說完了這句話,外頭便察覺到了一道更加幽深鋒銳的視線,隱約藏在這黑夜中,像是虎豹的眼,攝人心魄。
夏詩昭終於勾唇笑了笑。
芍藥還沒察覺,此時隻幽幽回頭看著夏詩昭:“小姐,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大婚之夜,璟王迎親不見人,拜堂不見人,洞房也不見人,紅燭燃了一室,喜慶卻太清淨,自家小姐卻怎麼還有心思喝酒啊……
等著夏詩昭回答,隻聽到了又是平靜無瀾的聲音:“嗯,不著急。”
芍藥:“……”
隻見話音一落,聽到外頭驀地有了動靜。
卻還是無人進來的樣子。
夏詩昭隻笑了笑,忽地站了起來,掃了房中一眼。
這似是璟王日常所居的居所,在房中隱隱有著男人的冷幽的氣息,一柄古劍放在案桌一側,房間右邊角落裏則有一個大書架子,上麵像是擺滿了書,夏詩昭放下了酒樽直接走了過去,別眸之前卻是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
好像什麼動靜都沒有的樣子。
隻是笑,忽地拿起了一本來看,是《戰國策》。
書角隱隱有折痕,還似常翻閱的模樣。
笑意漸深,外頭終於“砰咚……”一聲,好像是草叢裏誤碰了什麼東西的樣子,傳來一聲輕響。
“小姐!”芍藥這會兒也驚了起來!
洞房花燭夜,好像有人在偷看?此刻恨不得去把偷窺的人抓出來,卻沒想到夏詩昭已經早有準備的開門走了出去。
隻見外頭漆黑一片:“是誰?!”夏詩昭問。
與此同時,幾個黑衣侍衛猶如鬼魅般飛掠開來,隻餘一道看不見身影的聲音傳來:“你就是璟王妃?”
莫論此憬非彼璟
夏詩昭聽著這道聲音打了個哆嗦,怎麼是道童稚聲?
白天一進喜房便知道有人在窗外監視,方才在屋裏也感覺到了那道視線,所以才會那般悠哉與放肆,就是為了誘他出現,此刻追出來也是想看看傳說中姍姍來遲的璟王。
下意識的低頭……
“天哪,你是誰?”夏詩昭猛地皺眉喊了出來。
兩道問話聲並齊而出,她的聲音一下子便掩蓋住了他的聲音。
慕容絕璟悄然擰眉。
夏詩昭垂著眸,隻見眼前站著一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身穿華貴王服,衣角皆繡了龍紋,大約八、九歲的樣子,不高,隻到她的胸口之處,她得低下頭來才能看見他,見他不回話,隻得再問了一聲:“嗯,你是誰?姐姐問你呢?”
慕容絕璟沒想到自己的王妃與自己說話,先前兩句便是這個,此刻聽著這一聲“姐姐”,隻蹙眉更深了,
碎發落下,遮住了他半邊前額,夏詩昭俯視他,可以看見他露出的翹翹鼻尖,卻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知道裏頭是個什麼神采,隻能瞧著他輕抿著一雙紛嫩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