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名醫者還是作為楊小聰的朋友,平一指都不能讓東方出這個門。
“我說,讓開!”東方白眸子“刷”的刺向平一指,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卻是加重了語調。
一瞬間,平一指感覺到,似乎往日裏柔和的那個東方白不見了,而那位睥睨天下的東方教主又回來了。
“我可以讓開,但你能保證今後不動用內力麼,隻要你運起一絲內力,我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你會永遠的昏迷,如同一個活死人直至老去!”平一指言辭激烈,目光灼灼。
“那又怎樣?”東方白勾著眼笑了,“就算是死,東方白又何曾怕過!”
“更何況...”東方目光迷離,“他待我這般好,現今他有危險,我怎能任他獨自麵對。”
平一指語滯,半餉才道:“他不希望你去。”
“嗬,他不希望我去...他不讓我去,我就不去麼!”東方白垂下的眼瞼睜開,眼裏氤氳著一層隱隱的怒氣,“當初是誰不告而別,是誰善做主張,是誰不顧我的感受就把我一個人丟下的!既然他可以這麼做,為何我就不行!平大夫,你說是也不是?”
“他,他也是迫不得已。”麵對著情緒忍不住外露的東方白,平一指心底歎息,但他卻不能讓步。
見著平一指似雕塑般的立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讓自己離開,東方從懷中掏出一塊布片,上麵有隱約的紅色字跡,伸手遞給他,“嗬,或許你看了這個就會改變主意了。”
東方手壓的有些低,平一指必須低頭湊過去才能看清布片上的字,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東方迅速抬起她另一隻手順著平一指的脖頸砍下,縱使自己不能運用內力,但是打暈他卻是夠了。
平一指毫無防備的受到快準狠的一擊,就這麼隻挺挺的倒了過去,東方拂袖,優雅的邁出房門,行走在林間,漸行漸遠。
月光清冷,寂靜的庭院,一杯殘酒。楊小聰抬頭遙望,那是開封的方向,但視線卻被一院宮牆阻擋。
就是明天了呢,自己要成親了,新娘卻不是教主大人......楊小聰閉眼,感受著微涼的風,沉浸在這夜色裏,沒有她在身邊,跟月亮一樣孤寂。
不知道教主大人有沒有收到自己的信,她會抓狂吧,楊小聰輕笑,想起了教主傲嬌時的樣子,快了,等到明天,就可以治好你了呢。
同樣的夜色下,緋真寢室,緋怡賴著自家姐姐不肯離開。
“怡兒,天色不早了,你打算在我這邊待到幾時?”緋真無奈的看著麵前這個抱著自己就是不撒手的人。
“今夜我不走了好不好?”緋怡仰頭,眼裏亮晶晶的,滿是渴望。
“胡鬧~”緋真輕嗔道,“多大的人了都,怎麼還纏著姐姐睡。”
見著緋真拒絕,緋怡小眉頭皺起,苦癟癟道:“可是,可是,你明天就要出嫁啦,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姐姐了。”
“就今晚,最後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再感受一下你懷抱的溫度,姐姐,就答應我吧,好不好。
看著對自己撒嬌的妹妹,緋真下意識的戳了戳緋怡的小腦袋,剛想說,“真是小孩子脾氣~快些回屋休息吧。”驀然一句話閃進腦海,“我生命裏的溫暖就那麼多,全都給了你,可你卻察覺不到~”,怡兒,寫下這句話的人真的是你麼?
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下,緋真思緒陳雜,最終還是說道:“那你,便留下吧。”
是夜,柔軟的床榻上,緋真緩緩睜開眼,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怡兒緊緊的抱著,是那般的緊,就好像怕自己逃離一樣。幽幽的歎了口氣,明天,自己就要嫁人了呢,縱然這隻是一個交易,不,這不是交易,是自己的複仇計劃,一個隻能靠著出賣友情才能成功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