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於大奸大惡。
“我有分寸。”封三娘再不給十一機會,打開蒲鬆齡的房門走了進去,她不讓十一靠近,踏入之後那門便自動關閉,十一隻能在外頭等著。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裏麵一聲慘叫,再聽見打翻東西的聲音,蒲鬆齡的哀嚎不斷傳來,聲嘶力竭,又過了一會兒,裏麵才寂靜下去。十一耐心等著,期盼此藥有效,否則範十郎就算不被毒死,也要被他自己折磨致死。
又吱呀一聲,門開了,十一看著封三娘麵色如常地走了出來,實在判斷不出她是喜是悲,亦無法推斷此藥是真是假。她急忙迎了上去,惴惴地小聲問,“如何?”
封三娘看著她道,“是真的。”
十一欣喜,揚眉再問,“真的是真的?”
封三娘看著她欣喜若狂的臉,連帶著自己輕鬆愉悅了起來,淺笑道,“嗯。”她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因你喜而更喜,因你憂而愈憂。”
“太好了!”十一往前一步,一下子抱住封三娘的腰身,在她薄薄的唇上迅速一點,然後靠在她的肩頭由衷地在她耳邊道,“謝謝你。”
封三娘身子一緊,嘴唇在漸漸發燙,清咳一聲道,“既然此藥有效,還不盡早讓範十郎服下?”她雖這樣說著,但心裏還是不想她放開,就這樣靜悄悄地生了一種依戀,像是春天播種了的種子,到了秋天已經逐漸地生根發芽,牢牢地在心底紮根,生出枝繁葉茂的樹來。
“嗯!”十一放開了三娘,剛扭頭要走,卻聽身後人突然喚了一聲,“十一。”
“啊?”她回頭,身子卻被帶動一晃,眼前立即現出那人放大的臉來,即使靠的這樣近,她的臉還是精致到沒有一點瑕疵,仿佛上天精美塑造的珍品一般,完美無瑕。睫毛若有似無地在十一眼瞼上掃著,十一隻覺頓時心跳如鼓。
封三娘欺身下來,拖住她的後腦,十一腦袋轟然一炸,隻感覺到自己的唇被她的唇狠狠碾壓,吻似狂風驟雨般襲來,壓得十一頓時喘熄不過,靈巧的舌鑽入間隙之中,迅速地找到十一的舌,並與之交纏。拉攏,推送,吮xī,直至近乎於啃噬。與她平時總是淡淡的神情不同,封三娘的親吻帶著淩厲的攻勢,似乎是主宰命運的王者在發動進攻,擊得十一無反擊之力。
“嗯——”十一不禁輕吟出聲,再這麼吻下去,恐怕自己便無法呼吸了。“三娘,等等……我的哥哥還在等……唔……還在等我。”十一喘熄著,封三娘的舉止有些反常,但她享受這樣與她親密接觸的過程。
封三娘閉上的眼睛緩緩睜開,眼裏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她雖聽到了十一的話,但還是不甘心地迅速輕咬了十一的耳垂,十一一陣激靈,稍後,封三娘才鬆開十一。“十一,你先過去,我找了竹送便來。”
十一臉上緋紅一片,羞怯地抬眼睨著她, “那我先……先去了。”
望著十一慌張地逃去了,封三娘露出淺淺的笑,再將視線定在另外一處角門,目光沉了沉。
到了竹送處又不見人,封三娘折回去看範十郎,但行至半途,卻被一人截獲。
那人相貌俊朗,溫和如玉,一身暗色寬袖布衣,“封三娘,留步。”
一片綠色的竹葉寂靜無聲地落在了二人身邊的假山上。
封三娘冷下臉,不想應他,但方正良咄咄逼人,“我給了你們‘解藥’,你們難道不感激我?”
封三娘眸色一動,“那藥是假的?”既然方正良早知道自己利用公主來騙藥方,那麼十一此刻送去的解藥莫非……可蒲鬆齡不是試過解藥了嗎,難道——“蒲鬆齡又在演戲?”
方正良向前邁了一步,挑眉道,“你說的不錯,蒲鬆齡的確是我特意送去給你們的禮物,怎麼樣,你還喜歡嗎?我真的沒想到你們會蠢到這地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中計,看來蒲鬆齡這顆棋子,演技實在高超,我留著他性命,的確有用的很。”
他話音剛落,便見白影在麵前一晃,他咧嘴一笑,亦施法閃了過去,單手攔住封三娘的道路道,“你現在過去,為時已晚。”
封三娘一捏手,沉著臉道,“你到底想怎樣?”
方正良抬手捏住封三娘的下顎,將她的臉輕輕抬起,語氣中透著一絲輕蔑,“從始至終,我都想得到你,在青鼓壘山我守了你那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
封三娘用手撣開他,“真正的解藥在哪裏? “
“你就算現在有了真正的解藥也沒用,”方正良從懷中掏出一顆黑丸,“這便是解藥,隻可惜,範十郎現在已經喝了我開給他的散魂散,一刻之內,會變得更加嗜血殘殺,徹徹底底失去他的理智,你們要麼殺了他,要麼便由他殺。”
“你!”
“無毒不丈夫!”方正良提高了音量,斂容道,“失去至親之痛,我要範十一娘再嚐一次!”
話音未落,隻覺手心一空,方正良看著封三娘的手,臉上的呆愣轉瞬即逝,冷笑道,“我說過,即使你奪去了藥也沒有用。”
“誰說沒有用。”假山邊上十一和竹送並列站在一起,竹送身上背著昏迷的範十郎。封三娘與方正良比鬥了幾招,輕鬆躍到了十一身邊,款款落下,將解藥送入了範十郎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