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軒見事情涉及衛家,又看了一眼恍若無事人一般的衛璿。
他方才聽眾人幾句議論話,猜到了這不要臉的男人竟然是衛璿的未婚夫,當真覺得衛民是瞎了眼。
簡直就是一股秀麗春風撲倒了牛糞上啊,不對,分明還沒撲,她懸崖勒馬了。
路霖軒此時越發確定,衛璿就是故意引眾人來這裏的,隻是,他有點想不通,這樣的事情爆出來,衛家麵上也不好看。
屏退眾人,路霖軒關上房門,留下衛家的人,自己解決問題。
而可憐的杜崇明,還在被人踹著,衛玨看父親打的累了,到了一眼牆壁上掛著藤條,登時便取了下來。
“父親,您悠著點兒。”衛玨上前攔住衛民,居高臨下看一眼杜崇明。
此時杜崇明一張油頭粉麵已經變成了豬頭,正瞪大著兩隻豬眼睛,死死看著衛玨呢。
衛玨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握緊了手中的藤條。
衛民又不消氣的衝上來:“擋什麼擋,這人敢如此侮辱我們阿璿,我定要斷了他的命根子,我……”
衛民抬腳就要踹,然而身旁,卻有人先下手了,衛玨一根藤條抽了下去,力道不輕不重,方向不偏不倚,對著杜重明的命脈之處……
“啊……”一聲殺豬般的叫聲,響徹了整個戲院。
衛璿看著杜崇明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深深吸了口氣,果然是她老了,她怎麼不記得,自己的父兄是如此暴力呢。
看了一眼衛玨手上的藤條,衛璿搖搖頭,就是斷人命脈,也都各有各的法子,一個粗暴,一個儒雅,她的家人,果然棒棒的。
而衛民悄悄用手擋住了衛璿的眼睛,這麼暴力的一麵,還是別讓女兒看到了。
不過,似乎擋的晚了點。
路霖軒看了一眼衛璿,分明這不是什麼好事,可他看這姑娘,怎麼她的眼裏似乎有點兒興奮?
嗯,真是個怪的,不過,他就是對她討厭不起來。
父子二人好好發泄了一通,氣消了,也才想起這事兒要如何解決。
“璿兒,你看這……?”
衛民擔憂的看向衛璿,他知道,璿兒嘴上不說,可一顆心還是記掛著杜崇明的,如今,杜崇明出了這樣的事,親事自然是不能繼續了,他總不能把孩子往火坑裏推啊。
可,萬一璿兒不樂意怎辦辦?
想到好不容易與自己關係緩和的女兒,衛民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杜崇明可憐兮兮看了眼衛璿,他神誌恢複了一點,知道這樁婚事,他暫時還是不能丟的。
他與衛璿的這門親事,結的是兩姓之好,若是衛璿這邊兒出了事,他自然有退婚的理由,可現在是自己這邊出事,要是衛璿真跟他退親?
杜崇明想,父親的棒子會比衛民的拳腳來的更猛烈一些。
想著,杜崇明強忍著下身的疼痛,艱難的向衛璿爬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接近衛璿了,突然,一隻腳踢了過來。
杜崇明還沒來得及看清腳的主人是誰,手上卻傳來一陣劇痛,目光戚戚的看向那雙皮鞋的主人,叫的一抽一抽的。
衛玨看了一眼路霖軒:“衛兄,你這是?”
路霖軒眼一橫,道:“十指連心,覺得此人心腸不行,故而刺激一下。”
衛民眼光亮了一下,突然對這少年好感倍增。
這個時候,衛璿低頭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杜重明,對著衛民道一句;“父親,我對他真是太失望了,父親您,替女兒做主吧。”
再一聽到這話,衛民的眼睛更亮了,神色瞬間舒展開來,轉眸鄙夷的瞥了眼杜崇明:“既然璿兒這麼說,那父親就當仁不讓,來,退親!”
這一聲叫的格外舒心,衛玨嘴角癟了癟,當仁不讓是這麼用的嗎,父親大人真是老糊塗了,不過,這親,退的好。
再瞥一眼杜崇明,他此時一張臉慘白的,躺在地上,一陣一陣的倒抽氣,仿佛下一秒就要辭別人世似的。
衛玨覺得,他們的動作該更快點。
“既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退親吧,帶上這小子。”
衛璿瞥了眼衛玨,哥哥真是被氣糊塗了,擇日不如撞日,用在這裏合適嗎?
不過哦,好像也沒錯,她不就是挑著這個日子來捉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