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樓內,衛璿打了個噴嚏,隻覺渾身湧來一股冷意。
阿諾走上前,忙將窗戶關上,關切的問道:“小姐可是著涼了?”
衛璿搖搖頭,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罥煙眉微微蹙起,若有所思。
阿諾調笑著問道:“小姐在想什麼?”
“杜崇明。”衛璿眉眼未抬,薄唇淡漠的吐出這個名字。
阿諾一下子就巴頭巴腦的了:“小姐,你幹嘛想這個人啊。”
“我在想,杜崇明什麼時候會娶衛月。”
阿諾暗暗鬆下一口氣,原來是為這事啊:“可是小姐,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杜崇明肯定會娶衛月的,我記得,上次二太太可是說了,衛月是根本不可能嫁入杜家的。”
衛璿吃吃的笑了,她當然肯定,因為前世,衛玥的確是嫁入了杜家,而且是在不久之後。
前世,她本以為,衛月是因為心悅杜崇明,才會想方設法的嫁入杜家,而如今,就衛月種種表現來說,她似乎並不喜歡杜崇明。
若說,衛月接近杜崇明,是抱著報複自己的目的,那倒說的過去,但是,以衛月母女那份心計,衛月不喜杜崇明,自然能想法子擺脫杜崇明。可是,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衛月不僅沒有甩了杜崇明,反倒是嫁入了杜家呢。
衛璿眉頭緊鎖,前世的記憶,與現世明顯有出入。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自己又漏掉了呢。
衛璿想到一件事,衛月嫁入杜家之後,不出五個月便流產了,當時,胡美蘭還將衛月接回家照顧了一段日子。
可是,衛璿再一次皺緊了眉頭,上次在醫院,她明明試探過杜崇明。衛璿記得,當時,自己說明衛月有孕的時候,杜崇明的眼中沒有任何驚訝,甚至是帶著些許憤慨的。
衛璿腦子裏很亂,前世這個時候,她無法承受退親的侮辱,一度自暴自棄,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卻是全然不知的。
衛璿懊惱不已,用手猛拍腦門。
自己前世怎麼就那麼懦弱,外麵的人,在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與家人,可自己,非但幫不了忙,反倒是將自己裝進了密不透風的匣子,不僅自己叫苦不迭,還連累家人受累。
衛璿坐不住了,不行,她必須是談談衛月的虛實。
“阿諾,叫上阿俏,我們去看看衛月。”
“什麼?”
阿諾手裏捏著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她沒聽錯吧。
“小姐,我們幹嘛去看她?”
還帶上阿俏,那阿俏不就是二太太派來監視自家小姐的嗎?
衛璿不悅的瞥了眼阿諾,阿諾的確夠忠誠,但是,她總對自己的決定充滿質疑是什麼意思?
“這麼不相信小姐我,你放心,我去找衛月,隻有她吃虧的份。”阿諾揚了揚下巴,忙鞠身道:“好的,小姐我知道了。”
她為衛璿拿了件披風,又走向門口,皮笑肉不笑看著正端著一碗燕窩粥走過來的阿俏。
阿俏這些日子來,小心翼翼的侍奉著衛璿。
雖然衛璿麵上沒有對她表露出不滿,但她近身伺候衛璿的機會卻是少了許多。
當聽到衛璿要帶著她去往二房時,阿俏手一哆嗦,燕窩粥從瓷碗裏溢了出來。
阿諾不滿看她一眼:”快點兒,一會兒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阿俏戰戰兢兢的跟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衛璿,是不是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