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被關押在小閣樓的一處庫房內。
這個庫房,放置了許多衛璿幼時淘汰下來的物品,有服裝,有玩具。此時,阿俏兩手抱著一個繡球,坐在地上,兀自出神。
“阿俏!”
衛璿從門外進來,烏黑的發絲還帶著寒氣。
阿俏鬆開了手中的繡球,目光空洞的朝衛璿看了過去。
“小姐打算如何處置我?”
阿俏臉上隻剩下了蒼白,從在這間庫房醒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怕是穿幫了。
她已經背叛了小姐,甚至還做了傷害小姐的事,小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阿諾搬了張椅子,扶著衛璿坐了下來。
繡球滾啊滾,從阿俏手中滾落至衛璿腳下,衛璿彎下身子拾起,氣定神閑的把玩著手裏的繡球。
阿俏的娘親是衛璿的乳母,阿俏比衛璿大幾歲,從小像姐姐一樣照顧衛璿,後來,阿俏的親娘病死,阿俏便被接回了公館。
衛家的人,對她的身世頗為憐惜,再加上,阿俏母女又是衛璿母親身邊的舊人,憑著這份情誼在,阿俏在公館內,就相當於半個小姐。
可,饒是如此,阿俏卻並不知足。
衛璿看了一眼手中的繡球,那是阿俏的母親在世時所作,那個時候,她與阿俏,玩著繡球,開心在地上打滾的場景,依稀浮現在眼前。
轉眼間,卻是物是人非。
“我隻想知道,你為何背叛我?”
阿俏慘笑一聲。茫然的搖頭:“我為何不能背叛小姐了?”
“阿俏,你什麼意思?”
阿諾實在看不下去,張口就質問阿俏。
小姐對她們那麼好,她實在不明白,阿俏怎麼會如此對待小姐。衛璿擺擺手,製止阿諾的同時,揚眉看著阿俏:”是胡美蘭跟你說什麼了,還是,她許諾給你的好處,比你在我這裏得到的好處多?”
阿俏眼神閃了閃,眼中的憤慨絲毫不加以掩飾:“她是給了我好處,我在小姐身邊這麼久,小姐卻從未為我打算過,可二太太,卻是真心實意為我打算的,我自然願意幫著二太太,而不是小姐你。”
阿俏揚起蒼白的小臉,這般推脫責任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竟然是如此理直氣壯。
衛璿簡直要被氣笑了:“你能說說我是如何對你不好麼,二太太又是如何為你打算的?”
衛璿平靜的反問,阿俏眼神一縮,隻呢喃道:“小姐若是真為我打算,為何不成全了我與嚴郎的親事,我已經十九了,外頭的女子在我這個年紀,也早早的就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