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璿手中拿著一管藥膏,躊躇著站在路霖軒的門外。
她確實萬分不想與路霖軒多接觸,可偏偏,看到他因為自己而受傷,衛璿一顆心,還是被他的傷勢牽動。
罷了,好歹這人也是為救自己而受傷,衛璿在心內扯了個理由,自己隻是不想前任人情而已。
如是,在屋外躊躇再三的人,終究是進來了。
路霖軒的生意網,從大上海,到江北一帶都有涉獵,他這個人向來要求高,每每換一處新地方,總要尋著一處舒適的住所。
如今,他們下榻的這座小閣樓,雖然衛璿從沒來過,但憑著前世的記憶,也能想到這應該是路霖軒的私產,自然是極安全的。
衛璿被安排在客房,隔壁房間便是路霖軒的書房,這會兒,這個男人還在書房裏,不知忙活著什麼。
衛璿輕輕扣響房門,幾乎是敲門聲落下的第一時間,屋內響起了男人清冽的嗓音:“進來。”
“這是藥膏,你記得用。”
既然進來了,衛璿也不再扭捏,將藥膏放在路霖軒麵前。
衛璿的母親出生於中醫世家,自己本身也是懂些醫理常識的。雖說,衛璿的母親早亡,不過她倒是留下不少醫學典籍,前世裏,衛璿被二叔一家囚禁的日子裏,就靠著這些醫學典籍度日。
其實不止衛璿,衛家的其他人,也多少懂得些醫理常識。衛家早年是做香料起家,後來轉投化妝品行業,也能做的風生水起,就有這強大的醫理基礎為輔。
而衛璿手裏的藥膏,也是用年衛璿的母親親手配的藥方煉製而成。
不過,後來衛璿的母親去世,衛民思念成疾,便將這些藥方也一並收起來,是以,這些好用的藥膏並沒有投入大規模生產。
路霖軒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巍然不動。
“你不要就算了。”
衛璿收起東西準備走人,卻聽背後那人喊道:“等等,你不給我搽,我一個人怎麼上藥?”
慵懶的嗓音顯得特別理所當然,衛璿回頭嗔一眼路霖軒:“你們路家那麼多下人,就沒有一個人能給你上藥了?”
“他們都被我支走了,現在整個屋子就剩我們兩個了。”
路霖軒靠在椅背上,還是那樣的慢條斯理。
衛璿呼吸一弱,她本來就不該管這個人的閑事,她幽幽看他一眼。
“看來,你是沒什麼問題了,那就好,我也不用惦著你的恩情了,我上次也救了你,所以今天,一筆勾銷了。“
衛璿還真是不客氣,一把搶回自己的瓷白藥管,衝路霖軒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這人還真是……夠直接。
可他也不想她就這麼走了:“等等,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衛璿詫異的回眸:“我們兩有這麼熟麼?”
她話裏話外,絲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警惕。
路霖軒咬唇:“你為什麼會往南新路去,恐怕不是找你父親那麼簡單吧?”路霖軒眼神灼灼的看著她。
衛璿也知道,路霖軒從來不是個好糊弄的性子,但被人這麼質問,她自是不太樂意,挑眉反問一句:“路少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