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來襲,靜謐的山林裏,有幾個人影在其中穿梭。
大雨悶聲而至,毫無預兆便將幾個人淋了個落湯雞。
路清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抱怨道:“你們到底還要找多久,都說了,就算給你們找到人,也不知道成什麼樣了。”
大雨越下越大,路清的抱怨,便隨著這雨聲而加大,一開始,他選擇幫助阿諾,純粹是因為看上了那個被劫持的衛璿的美貌,不過,現在路霖軒一出手,路清心裏頭就明了,自己便是再怎麼賣力,也是得不到美人的。
既然如此,他還在這裏淋著雨賣力幹活做甚?
路清抬腳,用力甩開自己皮鞋上的泥巴,將那小小的手電筒往地上一扔。
“要找你們找去,本少爺不幹了。”
四周靜悄悄的,唯有路清的司機聳了聳肩膀,其餘幾人卻恍如如沒聽到一半。
路清感受到被惹忽略的尷尬,皺眉看了一眼不遠處,卷起了褲腿,打著手電筒尋人的路霖軒。
路清冷笑一聲,他什麼時候見過路霖軒這般狼狽。
看來,他還真是對那小姑娘情有獨鍾。
“路霖軒,你說,你那個小姑娘要是救不回來了怎麼辦?”
話音落,路清嘴角向一邊撇著,輕蔑看著路霖軒。
不過,沒等來路霖軒的回答,一團泥巴突然就飛到了路清的臉上,路清俊臉一沉,當即怪叫起來。
司機忙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路清臉上的汙跡,可怎麼擦,路清那一張俊臉,卻也是黑沉沉的,就如同剛從泥沙裏撈出來的蚌殼一般。
路清看一眼那不長眼的小丫頭:“別以為我就不敢對女人下手。”
阿諾叉著腰甩了甩手指上的泥巴:“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隨便犯賤,告訴你,我才不怕你。”
她真是受夠這個人了,一路上就一直瞎嚷嚷,自家小姐明明福大命大,可不能被這個烏鴉嘴壞了運勢。
路清被堵的額頭都快冒煙了,可自小的家教又不能容許他像個女人似的大吼大叫,甚至撒潑打混。
他隻是冷冷瞪了眼阿諾:“待會兒有你哭的。”
他可不認為,萬家那幫人會手下留情,萬家人一貫的手段是欺軟怕硬,軟的他們就使勁的踩,硬的呢,鬥不過,那就隻能抓幾個老弱婦孺過來羞辱了。
這可不是路清道聽胡說,而是那幫人明目張膽的行事準則。
所以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想想那個被萬家人劫持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難道不是因為與路霖軒有了牽扯才到此一劫嗎?
縱情男色,活該她被抓。
路清憤岔不平的,又抱怨了一會兒,阿諾實在聽不過去:“我哭不哭關你什麼事兒,多管閑事。”
“夠了。”路霖軒看著他,甚是不耐:“再囉嗦就給我滾。”
低眸再看地上,被雨水衝刷過的土壤裏,留下了一隻耳環。
路霖軒抹去耳環上的泥沙,露出它原本的晶瑩模樣來:“阿諾。”
路霖軒喚:“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家小姐的?”
阿諾上前,認真的點頭,昏沉了一下午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是小姐的,這是小姐留下的。”
路霖軒握緊手中耳環,一頭鑽進了大雨中。
麵上的冷峻一如往常,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