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前的喻老先生取下了黑框眼鏡,他的眼角布滿了皺紋,隻一雙眼,卻依舊透著睿智與和善。
他若有所思,手指緊握住了手掌之中的鋼筆:“究竟是誰在背後害我們?”
而且,用這樣的方式來陷害寶麗,很顯然,他們是想讓寶麗集團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並且還要遭人唾棄。
想他喻明德,一生與人為善,他也不記得自己在商場上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有人要如此置自己於死地。
“我們得想個辦法。”喻正揚沒有父親這樣的惆悵,在一旁輕聲提醒。
喻老先生決定暫時放下,對於這件事情幕後主使人的懷疑。
於他們而言,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假貨這一問題,而杜家,顯然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他可不認為,作為日用品店鋪的主人家,杜家的家主杜岐山會不知道他們賣的是假貨。
他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把這些假貨賣出去,他是想得到什麼樣的利益呢?亦或者,是他與背後製造假貨的人勾結了,又或者說,其實杜岐山就是那背後的人?
這簡直沒法繼續深入探索。
這事情確實太過複雜。
喻老先生想了想,問道:“那這批假貨,你全都帶回來了?”
喻正揚點頭:“幾乎都在這裏了,為了不讓別人起疑,我是叫了不同的人,分不同的時間段買下了這批假貨。就算是有流出去的,應該也不至於太多。”
不過他眼眸一凝,想到了與那小廝的對話。那小廝話語中表達的意思是,寶麗的貨物,他們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根本就不用擔心缺貨。
這可能是小廝刻意誇大他們家店鋪的實力,不過這話落在喻正揚的耳朵裏,就不免讓他多想了幾分。
如果,他們賣出去的全部都是正品,怎麼可能沒有缺貨的擔憂呢?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杜家與那個製造假貨的黑工廠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是要如何解決這個事情。
雖然說,喻正揚已經將大部分的假貨都買了過來,但是杜家售賣假貨,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在這之前,他們賣出去了多少,他們也無從知曉。
為了寶麗的名譽著想,必須要把賣出去的假貨收回來,也要盡快撇清保麗與杜家的關係。
杜家與寶麗的合作,一向都很愉快,可是這杜岐山,為何要構陷寶麗集團。
喻明德望了一眼兒子,他心裏頭是有些慚愧的,他整天忙於工作,竟然忘記了要去做些市場調查。
像杜家售賣假貨一事,若是他早日去做調查,估計就能早日發現,不會像如今這麼被動。
若不是兒子回來了,及時發現了這個問題,恐怕他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
這麼想著,喻明德心裏慚愧之餘,又有些欣慰。這麼多年,對於兒子的教誨總算是沒有白費。
如今,寶麗集團正值多事之秋,這也是一個大好機會,他希望能借著這個機會鍛煉兒子一把。
畢竟,生意場上,隻是紙上談兵,自然容易可真要實行起來,卻又往往要結合實際。
兒子很厲害,這一點他知道,但他又不希望兒子成為一個花架子。
“這件事情,你認為應該怎麼做?我們要如何才能挽回寶麗的損失?”他將這個難題拋給了喻正揚。
喻正揚知道,父親這是在考驗他,他平靜的眸中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寶麗的損失,一方麵在於資產上的損失,一方麵在於名譽上的損失。”
喻明德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這個兒子,也不全是花架子嘛,他這番分析倒是挺有道理的。
“首先,我們要先解決資產上的損失,那些假貨,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生產出來的,但是,我並不認為這些外人可以完全仿製我們的包裝。
而那些人卻能在外觀上,將那些假貨仿製的如此形象,應該說,生產假貨的人之中,肯定會有特別熟悉保利集團的人,我想我們之中可能出現了奸細。”
“我認為,我們現在應當加強集團內部的監管措施,這對於寶麗集團來說,無疑要增添一筆新的支出,但我認為,這筆支出是完全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