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軒推開小木屋的門,冷冷看著這破舊的小屋內,那個近乎癲狂的女人。
屋內,女人尖利的嗓音,慢慢停了下來。
杜明珠是被人打暈了帶到這裏來的,當她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小木屋內。
這小木屋破舊不堪,屋內的灰塵起碼能鋪上四層,無人居住,小木屋內充斥著一股很重的黴味。
當然了,什麼蟑螂啊,老鼠啊,都在這裏麵蹦躂著。
杜明珠從小木屋裏醒過來,她的尖叫聲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一轉身,就看到清風霽月一般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別那麼一瞬間,杜明珠忘記了尖叫。
然而,當她看到男人身後出現的衛璿的那一張明豔的臉蛋,杜明珠的尖叫再一次失聲。
奔上前去,憤怒的指著衛璿:“衛璿,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對不對?”
對於不重要的人,衛璿無需與她解釋什麼?
“是我,你又能怎樣?”她望著杜明珠,眼裏帶著濃濃的不屑。
連她父親杜岐山,她都不曾放在眼裏,一個杜明珠,還不值得他費心對付她。
隻是,既然杜明珠已經送上門了,她沒理由輕輕鬆鬆的放過她。
她冷冷的望著杜明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嗎?你還記得這裏嗎?”
杜明珠凝神望著這四周,這間屋子她有些熟悉,陡然,一股回憶湧上腦海,她瞪大眼睛望著魏衛璿
“你在報複我是不是,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
是的,杜明珠就是這樣永遠隻為著自己的利益著想,就算她想起來這個地方,於衛璿來說有著怎樣不堪的回憶,她也沒有辦法接受,衛璿這麼對付自己。
而杜明珠的歇斯底裏,讓衛璿有一瞬間恍惚,恍惚間他了,她好像回到了九歲那一年。
她望著杜明珠,突然笑了,笑容之中帶著九歲那一年的天真爛漫,當然也有重生歸來的決然。
“九歲那一年,是你把我關在這個黑屋子裏,現在想想,我應該怎麼樣對付你呢?”
她看見,站在她麵前的杜明珠鼻孔翕動著,她的眼裏盡是驚恐與害怕。
隻是,她沒有求饒,潛意識裏,她覺得衛璿不會這麼對付自己。
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衛璿從來沒有說過要報複,所以她一直心存僥幸,哪怕是今日,她也還存著最後一絲僥幸。
“衛璿,你不能這麼對我,那一年,我也隻是怎樣想嚇嚇你,才會將你關在這裏,可是我後來把你放出去了呀,你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來報複我。”
路霖軒站在她的身旁,握住衛璿的手,揚起精致的下巴,掃了杜明珠一眼。
“不用同情她,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告訴我,阿璿,九歲的你,被人關到這裏的時候,最想對這罪魁禍首做什麼?”
衛璿愣了愣,那一年她被關在這裏,直到夜深了,才有被父親解救出來,當時,她看到了躲在杜太太身後的杜明珠,很想上前質問她,卻還是不敢動。
她不像杜明珠,有母親護著,父親再疼她,也理解不了一個女孩子的各種小心思,更何況,當時的父親,在以恩人自居的杜家人麵前,根本就沒有公然對抗的底氣。
小孩子之間的事,大人總是不好怎麼插手。
當時,杜家的人是有些看不起衛璿的,杜明珠之所以這麼明目張膽的將衛璿關入小黑屋,其實也是受了杜太太的認同。
衛璿被救出來之後,杜岐山隻不過是象征性的打了杜明珠幾下,杜明珠哭了兩聲,然後就半真半假的昏過去了。
即便衛璿那個時候隻有九歲,她也知道,杜明珠不會被人打了兩下就昏過去的,因為她被人在黑屋子裏關了那麼久,也沒有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