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事關生死存亡。
“朋友來了當如何。”
阿大站在路霖軒的身後，喝一聲，士氣振奮。
“有美酒招待！”
“敵人來了，又當如何！”
“以我之血，染紅我江北戰旗！
“以我之手，響徹我江北戰鼓！”
千人士兵齊喝，眸內戰役高昂，視死如歸。
“今日，誓將敵軍殺出我江北！”路霖軒帶頭，高舉手中步槍，眸內寒光閃爍。
“殺！”
“殺！”
“殺！”
眾人齊聲怒喝，戰火激揚。
衛璿站在路霖軒的身後，望著男人堅毅的背影，眸中有酸澀淚水。
隻是，她深知此時不能落淚，抿著唇，抬眸，將淚水生生逼了回去。
望著男人持槍的背影，無聲說了一句：“保重。”
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依舊站於一眾士兵之中，身姿昂揚挺立，隻是，他能感覺到，那股子屬於她身上的特有芳香，漸行漸遠。
她的鎮定，讓路霖軒欣慰之餘，又有些留戀。
有許多話，如果他能活著回來，他定然會迫不及待的告訴她，可如果他不能，就讓它們，隨著自己埋入塵埃吧。
衛璿已經離開有一段距離了，路霖軒握緊了手中的槍，高舉，怒喊。
“犯我江北者，殺！”
士氣振奮，路霖軒領頭，帶著一眾人出來迎戰。
而此時，衛璿已經隨著顧四等人離開了。
阿大本應該是隨著路霖軒上戰場的，但如今，卻被路霖軒安排在衛璿身邊，保護衛璿的安危。
他心頭是有不茬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眼看著自家少爺對衛璿可謂是掏心掏肺。
即便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少爺也是將衛璿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可衛璿呢，危險來臨之際，她竟然不顧惜少爺，自己一個人先撤離了。
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阿大始終覺得，他們這些人，一路以來見證著少爺與衛璿的感情。
他們，是這戰場上多麼般配的一對啊，出生入死的情誼，怎麼會到了最後，變成了如此平庸的感情。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
如果人人都如衛璿這般，大難臨頭自己先逃命了，那叫他以後，還如何相信愛情。
阿大為自家少爺惋惜，連帶著看向衛璿的神色都有些怪異。
其實，不僅僅是阿大，幾位研究瘟疫的教授也覺得，衛璿的選擇令人有些難以理解。
隻是，他們不像阿大一般，親眼見證了衛璿與路霖軒一路走來的坎坷，故而能夠將這些困惑壓下。
可這般欲言又止的目光，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實在是有些難堪。
到達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衛璿輕笑著，目光落在欲言又止的阿大身上：“你想問我為什麼不留下？”
阿大點點頭，心頭終究是有些意難平：“衛小姐，我覺得你這樣對少爺有些不公平。”
他是路霖軒的人，自然是願意為李林軒說話的，
可這樣的話語，對於衛璿來說，未免有些太過。
顧四倒是這其中，看得最通透的人。
衛璿，是她帶過來的，來的路上，他就告誡過衛璿，戰場上有多凶險，可她還是來了，若說她貪生怕死，那簡直是笑話。
真正貪生怕死的話，她就應該躲在大上海，做她嬌滴滴的大小姐，何必向如今這般，出了力還不討好。
隻是，縱然顧四明白這一點，卻也難以理解衛璿此時的做法，隻是為她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