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症實在是來得太快。
衛璿看一眼蘇老太太，眸子裏閃過困惑。
外祖母方才明明沒有吃什麼東西，怎麼會突然間中毒了。
好在，顧老先生這兩日就在蘇家老宅，故而很快就趕到了。
彼時，外祖母已經被兩位舅母扶著，去往了她的院子，顧老先生在給她解毒。
不過，方才還歡聲笑語不斷的院子裏，此時，卻是靜謐得連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下人們戰戰兢兢跪了一院子，老太太要是出事，他們這些人都討不到好。
蘇婧怒目圓睜，冰冷的眼神，慢悠悠掃過一院子的下人：“說，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說不出來，我便讓我父親把你們都發賣了。”
衛璿看了她一眼，這院子裏的可都是外祖母的下人，蘇婧，有什麼理由能讓他們發賣了。
還是，這是她潛意識裏的意思？
衛璿隻覺得這蘇婧怪怪的。
下人們麵麵相覷，跪在那裏，半晌，才有人沉沉開口：“大小姐，不是我們，老太太的膳食，我們都檢查的仔仔細細，隻有……隻有……”
一個下人開口之際，目光晦澀的看向了衛璿。
衛璿麵不改色的坐定，隻聽那下人繼續道：“所有的吃食都檢查過了，隻有，表小姐所做的雲片糕我們沒有檢查。”
衛璿悠然扯出一抹笑意：“聽你這意思是，懷疑我了？”
不知為何，明明衛璿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可能下人聽著這聲音，還是脊背發涼。
“表小姐，小的怎麼敢懷疑表小姐，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那下人靜默了會，回了一句讓人挑不出毛病的話。
而其餘的下人，就是沒有直接站出來指證衛璿，卻也多多少少在用眼神打量著衛璿。
懷疑主子可是重罪，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的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蘇老太太的飲食。
入口的吃食，基本上全部檢查了一遍，隻要那雲片糕。
他們都覺得，表小姐是不可能會下毒的，可是，方才蘇老太太在眾人眼前，隻單單吃了那些雲片糕。
這事情，可說不清。
不過，下人雖是有所懷疑，卻不敢在明麵上表露出來。
可是蘇婧一聽此言，這是惡狠狠瞪著衛璿，搶先質問。
“衛璿，我祖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她？”
這蘇婧，果然是懷疑自己。
“大表姐為何如此肯定，是我下的毒？”衛璿不慌不忙，這種被陷害的事情，她經曆了不止一次，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祖母吃的食物中，隻有你做的雲片糕沒有檢查，毒不是你下的，還能是誰嚇的，想不到你這麼狠毒，竟然連自己的外祖母都害。”
衛璿氣定神閑的對上憤怒的蘇婧，隻是淡淡笑笑：“雲片糕是我做的，可是，在場不止外祖母一個人吃了這雲片膏，我，兩位舅母可都吃了，為何我們就沒事，單單外祖母有事呢？”
“我們都是年輕體壯的，可祖母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不好，在吃了有毒的雲片糕，毒性一下子發作上來……”
蘇婧眸光閃閃，理直氣壯的道：“對了，我還要讓我母親和嬸嬸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呢，沒準她們也中了你的毒？”
“我也吃了剛才的雲片糕，若是有毒，我還能若無其事的吃下去，我可沒有自己下毒給自己吃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