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璿看著衛月身下那一灘鮮紅的血跡,深呼吸。
以往,她隻覺得衛月這個人是挺壞,但至少,不至於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衛月懷孕已有六個月,六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成型了,她若是不要這個孩子,大可早些下手,卻偏偏要等到現在。
而且,她不想要孩子便罷了,竟然還順便過來誣陷自己一把。
這種人,她已經不知如何評價她了。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回來的真正目的?”衛璿冷冷看著他,神情譏誚。
“衛璿,你好狠毒,我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無辜的,你怎麼能這麼害它?”
衛月坐在地上,臉上盡是蒼白,神情卻是猙獰,她看著衛璿,那眼中的恨意是切切實實的。
衛璿冷笑,到底誰狠毒,那可是衛月自己的孩子,她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而扶著衛月的那兩個婆子,顯然也是跟衛月一夥的,她們怒目望著衛璿,一出嘴,已經給衛璿定了罪。
“二小姐,你與大小姐就算爭吵了幾句,也不打緊,可你不能這樣推人啊,大小姐肚子裏還有個孩子,你這樣,豈不等於要了他們母子倆的性命?”
衛璿冷笑,這罪名真是越來越重了。
這邊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胡美蘭。
胡美蘭跑了過來,看著自家女兒隻剩了一口氣的模樣,當即慌得落淚了:“月兒,你這是怎麼了?”
衛月麵無血色,伸手指著衛璿:“是她,是她將我推倒的。
衛月整個人埋在了胡美蘭的懷裏,肩膀一聳一聳的,整個人似乎顫抖的厲害,隻是,那微垂的眼眸中卻是閃過一抹狠厲。
“母親,母親,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吧……”衛月的聲音悲痛,埋在胡美蘭的懷裏盡情的哭泣。
“快,快去叫大夫!”胡美蘭惡狠狠瞪一眼衛璿,轉頭吩咐那兩個婆子。
那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連忙跑了。
衛璿總覺得今日之事十分的蹊蹺,衛月,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就為了設計自己。
可是,六個月的孩子基本上已經成型了,她用這個來設計自己,就算成功了,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而且,她若是真不想要這孩子,又豈會懷著孩子嫁與杜崇明。
真是奇怪。
衛月與胡美蘭一向是那種將利益算計的分毫不差的人,怎會做這種賠本的事兒。
衛璿眼眸微微眯著,會不會是,他們還另有陰謀。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其餘人的注意,衛璿向四周看一眼,估計再過會兒,就會有有烏壓壓的人群向著這邊走了。
看來,胡美蘭是要在眾人麵前揭露自己的所謂“罪行”了。
衛璿兀自站立不動,可不知為何,她隻覺今日頭腦發昏。
衛璿身子晃了下,隻覺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去了。
她恍悟,這症狀,難道不是中了迷藥的症狀嗎?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胡美蘭給自己的那一杯酒。
她因著對胡美蘭心存懷疑,胡美蘭給的酒,她可沒那個膽子喝。
她的確沒有喝那一杯酒,但是,那藥或許是下在酒杯上的,隻要輕輕一觸碰酒杯,藥性便會滲入她的肌膚。
而剛才,衛月找到她,與她說了一通不著調的話,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她身體裏麵的迷藥,迅速反應。
她今日千防萬防,萬萬沒想到,還是在這等小事上,著了別人的道。
等到那些人趕過來的時候,胡美蘭必定會出聲質問,可是那個時候的衛璿,因為身中迷藥,根本就無力為自己辯解什麼,到時候,她的一切行為,都會被別人認為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行。
這一招,當真是無比險惡。
所以,她不能再留在這裏。
她必須,先回去,將這迷藥給解了。
趁著迷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衛璿轉過身,正欲離開,胡美蘭眼尖的發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