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可就奇怪了。
雖然說,喻先生與父親如今交好,是衛璿意想不到的,她自己也表示很驚訝。
可是,她也見過那玉先生,喻先生身就一副好樣貌,即便是人到中年,也帶著一絲儒雅之氣。
更多的時候,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更顯儒雅睿智。
同樣是戴眼鏡,人與人之間又是不同的。
譬如說,衛瑾是用那一副眼鏡掩飾住他眼神之中的陰沉,而喻先生相對而言就顯得坦蕩的多。
喻家還在商場上,一向是有口皆碑的,衛璿之前幫助過他們,他們投桃報李,與父親親近,衛璿也並未多想。
所以猛然聽得路霖軒這樣的問題,衛璿雙眸就有些無辜的,看向了路霖軒。
路霖軒挑了挑眉,相對於衛璿,他想的可就多了。
他想的是,喻家的真正目的。
衛璿於喻家有恩,他們投桃報李,自是應該,但是,讓他不悅的是,喻正揚看向衛璿的眼。
分明是與自己如出一轍,甚至更為熾熱些。
“你呀!”
路霖軒食指輕輕在衛璿精巧的鼻梁上一刮,語氣間帶著些許無奈。
“別人什麼心思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喻家,打的是你的主意呀!”
衛璿顯然愣了下,隨即不動聲色的反駁:“可是我已經和喻正揚說的很清楚了。”
每每,喻正揚一見到她,那眼神幾乎是不加掩飾的。
衛璿好歹也活了兩輩子,自然沒有辦法忽視喻正揚那熾熱的眼神。
可她就差沒明著說,她不會接受他了。
她不知道喻正揚是怎樣的一個心思,可是,喻正揚似乎從來沒有正麵向自己表達過他的心思,而衛璿,也不可能明擺著去告訴別人吧。
否則,多叫人尷尬。
路霖軒歎了口氣:“你這麼受歡迎,我很有壓力的。”
這個傻瓜,以為說清楚了,別人就會自動放棄。
感情,若真能那麼輕易放棄,也就並不真摯了。
而他同為男人,看得清楚,喻正揚的真心實意。
衛璿瞥了眼他,而後便見路霖軒清湛的眸子裏一道精光閃過。
“阿璿,不如我們去聽聽你父親與喻先生談些什麼吧?”
偷聽,的確不是君子所為,但是路霖軒隱隱覺得,今日喻先生與衛民這麼煞有介事的相約於茶樓,他們待會可能要聊的,不是什麼普通事兒。
他隱隱有些壓迫感。
他們的話題可能與衛璿有關。
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現在有不少人崇尚新式,民主,可是,他並不能確定衛民如今是個什麼心思。
他還沒有來得及,向衛民表露自己要娶衛璿的心意,這個時候若是喻家率先開口,而衛民,在不了解衛璿意願的情況下,又貿然替她應了,那情況可就棘手了。
美人在懷,這個時候,路霖軒顧及不了什麼君子不君子了。
他隻知道,若是不能如願娶得衛璿,他會變成小人了。
而且,幽深的黑眸望向了喻先生與衛民去往的方向,路霖軒唇角微微一勾。
他的運氣還不錯。
他們去的正是自己的茶樓。
衛璿覺得偷聽父親談話這個事很刺激,但是,想到路霖軒所說的喻家的深意,她又不免有些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