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的這個回答在衛璿的意料之中。
她相信，哥哥不會為了自己脫罪而說謊，來找靈兒，隻不過是為了求證。
畢竟，靈兒在這個案件中，起著重要作用。
雖然衛璿並不懂，法醫的檢驗流程。
但是，她自己也作為融合了中醫與西醫技術的人，在見到了屍檢報告之後，她也有些困惑。
外源性損傷造成的死亡，與本身身體機能發生的猝死是完全不一樣的，也會呈現出不同的屍體形態。
她當時隻是懷疑，如今聽到，靈兒親口說都明確都曾經有過吸大煙的曆史，她則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杜崇明根本就不是被打死的，而是猝死。
至於為什麼，他年紀輕輕就發生猝死，這猝死的原因本就說不一定，但是，結合杜崇明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大可能是因為吸食大煙過度。
前世，杜崇明死亡之後，杜家的人給出的說辭是病死，可是，他們卻連一個病因都沒有給出，當時，衛璿還覺奇怪了。
現在來看，這個疑惑，可以解開了。
杜崇明，是做了萬連年的伐子，萬連年利用杜崇明與衛家對立的身份，又借著他吸食大煙的時候，引誘衛玨前來。
而當互為仇敵的兩人對上，他們又利用了靈兒以及其他人的“圍觀”，進一步坐實了衛玨的“罪名”。
這一連串的設計，滴水不漏，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幫助衛玨翻案，他們不僅僅要防備萬連年與衛家二房的人使壞，同時也要防備著警察處內部的奸細。
畢竟，一個在警察處長期工作的仵作，若是連屍體的真正死亡原因都看不出來，那他的能力的確該遭受質疑。
而他到底是能力不足，還是被人收買，那就另說了。
仵作的事，牽連太廣，衛璿根本插不上手，她如今隻想，戳破靈兒與萬連年的陰謀。
當然，衛璿如今更在意的是靈兒的回答。
“第二個問題，是不是你設計我哥哥與杜崇明之間的爭鬥？”
靈兒的目光帶著警惕，她總覺得，今日的衛璿特別奇怪。
好像，她說的話就是給她一個圈套，讓她自己乖乖鑽進去，可是，單聽她這些問題，又不覺有什麼詭異。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靈兒選擇性的退縮。
隻是，她剛想撇開這個問題不答，就接觸到路霖軒那如寒冰一樣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說，若是她敢承認，他定會叫她好看。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萬連年已經走了，在他們麵前承認了又能如何，他們難不成還能給自己定罪？
靈兒到底是怕了：“不是我，是萬連年做的。”
衛璿靜靜看著她，在案件發生之前，他們就已經洞悉了萬連年想要的位再動手的打算，隻是千防萬防，就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選擇從哥哥這裏下手。
“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親眼見到我哥哥打傷杜崇明？”
“沒有。”靈兒不服氣的道了句。
她不僅沒有親眼見到衛玨打傷杜崇明，她甚至還可以證明，杜崇明根本就不是被衛玨所殺。
隻是，這些話，她根本就不會告訴衛璿而已。
聽到滿意的答複，衛璿唇角徐徐勾起，清澈的眼神裏露出一抹亮光來：“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靈兒不堪其擾，不耐煩的道：“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這一次，衛璿唇邊的笑意放大，那靈動的眼眸掃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靈兒，聲音婉轉又輕柔：“那我，就謝謝你，如實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