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疙瘩,一看便帶著渾身的涼意,結合路霖軒冰冷的話語,那一瞬間,林夕隻覺得,寒意從腳底生起。
衛璿從門縫裏看到這一幕,急的直拍門板。
早知道,這兩個人都是這麼固執的性子,她就不該放這兩個人單獨進去解決問題。
現在這般,算什麼解決問題,不過是像兩個無畏的人的一場搏鬥。
路霖軒是那種看透人心的無所畏懼,仿佛是早就料定了,林夕不敢開槍。
而林夕,則是那種一無所知的無所畏懼,她就有那種惹了天大事別人都應該原諒她的思想。
而這一次,顯然路霖軒不打算原諒她了。
林夕慌了,慌亂之餘,又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然。
林夕的雙手已經攥成了拳頭,淚眼決絕的看著他:“路霖軒,你真的讓我死?”
路霖軒依舊麵無表情:“我欠你一條命,隨意願意將這條命還給你,今日,你我之間,總要做個了斷。”
他不是聖人,不能繼續容忍她種種無心的惡行,更何況這一次,林夕也不是無心,她分明就知道,以她的名義越約阿璿出來,她會遭遇些什麼。
可她依舊是這麼做了,或許,在林夕親口承認,這件事情她知情之後,她便再也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天真單純的林夕了。
門外,衛璿幾乎可以窺見,林夕臉上的所有防守瞬間潰散,她崩潰了,被心愛的人逼得奔潰的。
“我現在終於知道,我,終究是比不過她的。”一句話,說的殘忍又絕望。
衛璿心一緊,路霖軒誠然了解林夕這個人,但是,他的思維,跟林夕那種跳脫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他的激將法,對方根本就不懂啊。
“就算是那樣,我也要你欠我一條命。”
半晌之後,林夕擦幹眼淚,絕美的臉上閃現一抹殘忍又玩味的笑。
她伸手抓起書桌上的槍,就這麼大義凜然地抵在太陽穴上了。
門外,衛璿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劉知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林夕這個人。
正常人麵對此情景,要麼就一槍切斷了路霖軒的聯係,要麼,就會絕望的知曉,自己在路霖軒這裏不會喲特權。
而林夕想的是,她要這特權,誒選真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誇她固執。
可路霖軒依然沒有表情,那副胸有成足的樣子,簡直讓衛璿抓狂。
不能報警,但是至少,衛璿想到了,可以給顧四打個電話吧。
至少,那一槍要是真的響了,還有個醫生可以救命。
書房裏這兩個不死不休的家夥,貌似還沒有一點要緩和的餘地。
然後,電話那頭的顧四笑著說:“別緊張,槍上是有保險的。你當隨便一個女人就會拉開啊?”
衛璿很想反駁上一句,她就會啊。
可顧四說:“放心,林夕不會用槍的。路霖軒隻是嚇唬她而已,他向來喜歡攻心,不喜歡鮮血……”
然而,或許這一次,所有人都失策了。
書房內,林夕用喑啞的聲音說:“阿軒,這一次,你輸了。”
哢嚓一聲,她單手拇指一下子就撥開了保險拴!
路霖軒當時就變了臉色,瘋了一樣衝上去反扭住她的手搶奪:“林夕,不要!”
書房外,衛璿愣了下,那一槍,本是不該響的。
而衛璿,下意識的捂住的耳朵,她不是第一次聽到槍聲,可這樣一聲槍響,依舊讓她驚得心肝兒直跳。
接踵而來的是亂七八糟的玻璃碎裂聲,也會有濃重的硫磺火藥味……
電話那端的顧四大概也聽到了:“喂?衛璿,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