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噩的活過許多年後,鬱鬱而終,至死都不會知道,燕時在她疏忽之下被困在保山古墓,日日夜夜受苦。
如果沒有寧婆婆收留沈無憂,從小便被冷暴力的沈無憂,不管是離家後當時便病死,還是被誰給撿走,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充滿了人情味,如果再遇上一些黑暗的東西,說不定就會往黑化的路上一路狂奔而去,弄的憤世嫉俗,仇恨著所有的人。
而如果沒有沈無憂與寧婆婆的相遇,如果沒有後麵這些哪,燕時很可能被困在保山墓裏一輩子都沒有恢複神智的機會,最終被那些魔氣侵蝕成為一個真正的沒有思想的魔物。
這一年裏,終於能夠與寧歸重逢,這便是他最大的幸運。
而這個年對於江獨秀來說,也是特別的,在上一次過年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擔心著,如果自己熬不過三十歲的話,爺爺和師父要怎麼辦……管理局是否會出事,等等……
結果這一年裏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認識了無憂,知道了什麼叫心動,嚐到了人生五味,甚至連原本懸在他頭頂上的那一把刀都不見了,他再不需要擔心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死了,他的心變的柔軟,但同時也越發的堅強,他有了真正的想要守護的人。
沈澤霖也感慨良多,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沈家老宅以外的地方過過年,這還是頭一回,這一年裏,他的收獲同樣很多,有生意上的,有權勢上的,但是最重要的,這一年他尋到了自己的女兒,丟失了多年的女兒,當初無憂的丟失幾乎成了他的心結,這麼許多年裏,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終於讓他給盼到了,雖然他們之間相處的並不怎麼愉快,沈無憂也從來不曾喚過他一聲爸爸,但是能夠坐在一起吃年夜飯,他還是很高興的。
高興的他幾乎忘記了那些不快,為了讓這種感覺持續下去,破天慌的,他將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沈翰想的比較少,他很純粹的快樂著,他覺的在無憂這裏過的這個年,比在老宅那邊過年強太多了,不用與那些兄弟姐妹們各種攀比,不用被當做炫耀工具,與母親各種做秀,這讓他覺的很輕鬆,前所末有的輕鬆。
他這一年,多了個姐姐,不用再去羨慕別人了,他也是有姐姐疼的,這便是他最大的收獲,然後,他還學會了包餃子,親手點了鞭炮,吃上了自己親手種出來的菜,他覺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充實,滿足,幸福。
這個年,對於在座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特別的年……
大家座在一起,便是很無聊的沒有新意的新年晚會,他們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這一晚上,按說要守歲的,但是寧婆婆卻沒這規矩,讓大家困了就睡,誰知道,大家夥全都精神的不得了,看完晚會後,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了,便直接支了桌子,搓起了麻將,寧婆婆以前每天忙的腳不粘地的,身體不好了,精神也不好,周圍沒有什麼可以談天的老姐妹,從來沒有跟人搓過麻將,最多也就遠遠的看到過別人玩,一開始,她還不原意下場,後來大家都勸,便沒忍住跟大家搓了一圈,然後……這就再也收不住了,玩的簡直嗨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運氣特別好,這一晚上,可贏了大家夥不少的銀子。
寧婆婆這都下手了,與她形影不離的燕時肯定是不會站在一旁看的,他拉了江獨秀教他,跟著也搓起了麻將,別看他一把年紀了,比寧婆婆還不如,當初一直生活在蜀山,那裏知道這世俗界普通人平常是怎麼打發時間的啊,後來遇了劫難,直接就被困在了保山古墓裏,這一困便是幾十年,等他出來了,恢複神智,整個人都有些適應不了,記憶中一大段空白,他的年紀是上去了,但是心智卻並沒有跟著變的滄桑,他每天大把的時間全用來粘在寧婆婆的身邊了,就更沒有注意到還有麻將這種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