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2)

聽著那聲音十分年輕,可話語一出著實把珠兒下了一跳。珠兒沒想到這麼快被識破了,略緊張地看了一眼候立一旁的李持玉,李持玉數目她不要慌張,她又強製鎮定道:“既然被識破了,我也不隱瞞,我的確隻是個丫鬟,但公子手頭有資本與老爺做買賣也是真的,不然哪敢派我來呢。”頓了一下她又補了句,“老爺不也隔著垂簾麼?”

管家眼神悄悄盯了珠兒一眼,那眼神分明有責備其僭越之意。李持玉暗收眼底,門口有挺拔俊逸的侍衛把手,裏頭有下人尊重禮儀,能請得如此排場的人,再低調也是個大官。

公子搖搖頭輕笑,“你們公子如此避諱,本老爺當然也得謹慎謹慎,誰知你們公子是否真有銀錢莊鋪,經營得起這買賣呢?”

珠兒笑笑,舉起一張信函道:“這是我們公子擬的錢莊經營計劃,隻是粗稿,細則還在我們手上,老爺隻要看了粗稿便知道我們公子不是沒有真柴實料的,哪怕手頭沒有錢莊,光這經營思路也會令京中許多人物動心的吧!”珠兒說得很自信,同時也告訴對方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她家公子的經營思路杠杠的,總能找到願意合作的人。

此話引得年輕公子輕輕一笑。珠兒又道:“但把此物交與老爺之前,我們公子也有幾句話想要問老爺,老爺能拿得出多大的本兒,又能承擔多大的風險,如今錢莊的生意老爺不是不知道,可是半隻手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們家公子不願意不必要的麻煩發生!”

此話是試探對方的底細了,看對方能拿出多大的資本,有多大的權勢,是否真誠合作。

年輕公子被妙語連珠的丫鬟逗得哈哈直笑,“本老爺忽然對你們家公子好奇了,那煩請姑娘回去告訴他,他能動起多大的本兒,本老爺就能給多大的本兒,能冒多大的風險,本老爺就能頂多大的風險,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本老爺頂著!”

此話一出,不僅珠兒驚了,連李持玉都驚了,此話當真是……隻手遮天之意,對方來頭過大,反而不是好事!

珠兒暗暗看了李持玉一眼,李持玉以眼神點頭,珠兒便爽快地把經營粗稿交與管家道:“那便先交與老爺過目了,老爺的話我會帶到,過幾天公子有回複會聯係包打聽告知老爺!”

說完,她們便告辭了。

出了門走遠,珠兒才恢複小丫鬟本色,緊張得手都發抖了,她回頭掃了掃見沒人跟來,便湊近李持玉低聲道:“小姐,我方才表現得怎麼樣?”

李持玉朝她豎起拇指。珠兒拍拍胸口笑了笑,又問道:“小姐覺得對方可以合作麼?”

李持玉想了想,低沉回答:“還需再考慮!”這人太不簡單了,如果不搞清楚他的來頭,她可不敢輕易合作,誰知是敵是友呢!是試探,還是陰謀?

…………

他們走遠後,年輕公子掃了掃經營粗稿,管家在下方等了許久不見垂簾內的人有回應,便輕聲道:“主人,跟隨小丫鬟來的隨從頗為不凡,好似……他才是主心骨人物。”

“我看出來了!”年輕公子懶散地道,聲音裏洋溢著愉悅的笑,好像不當回事。

“那這個人……主人打算怎麼處置?”管家再試探地問。

年輕公子依舊靜靜翻著信箋,忽然看到落款之處,他凝注了,好像有一瞬間被定格,一動不動。

管家奇怪,剛要問,忽然看到他慌慌張張地奔出來,垂簾甩起,雲紋錦繡的衣角飛動,露出皂青緙絲靴,步伐如主人的身姿那般矯健而急躁。他掃視四周,又慌慌張張地奔出門去。兩位侍衛嚇住了,回頭對他抱劍,“殿下!”一下子就漏了餡兒。

管家,也即是東宮裏的近身太監,快步奔上來道:“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年輕公子,即當朝太子緊緊揪著那幾張信箋,揪得都快要滴出血來,麵色也是從未有過的焦慮、慌張、心痛。

管家從沒見過太子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他們的太子一向端莊高雅、芝蘭玉樹,如君子般謹言慎行,即便遇見多大的波浪也是寬和一笑,帝王貴氣娓娓流出,不張揚但也清貴疏離,何時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太子道:“那個人,把她找回來!”

管家不明所以,很快明白是指方才的兩人,連忙道:“殿下,對方很謹慎,不留消息,我們也未給對方流露出多少信息。”

太子咬牙切齒道:“不管用何種方法,都要把她給找出來!”

管家及侍衛驚慌地跪下來,管家悄悄瞥了一眼,卻見太子手中揉著的那張信箋落款是——李持昱。

第四章 虐渣父

李持昱——李持玉。

前世,父皇子息甚少,在她之前已有四位公主,卻無一位皇子,母後懷孕時,天象有顯,父皇以為懷著的是男兒,大喜過望,因此給她取名李持昱。

“持”乃李氏第二十七代男孫的字輩,“昱”有顯盛之意,她未出世父皇已給予她皇太子的厚望。然而,她出生時,卻是女兒。父皇十分失望,給她改名李持玉。

雖然把最後的“顯盛”之意去掉了,卻保留了男兒的“持”字輩,那時候其他的姐妹均叫的“純”字輩的,母後說父皇愛她,對她是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