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廚房裏幹活兒?當真大門也沒出?”
玉娘下意識地縮了縮腳,呐呐道:“是。奴婢……奴婢中途去給北苑客房送過飯。”
“你不是說,你不認得路嗎?”應準目光灼灼。
“這……奴婢隻聽碧雲說了怎麼走,就找去了。”玉娘目光閃爍,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碧雲!”
人群裏立刻出來一個穿綠衣的小丫頭,杜蘅抬頭一瞧,竟是那廚房裏的燒火丫頭,曾和她討要過荷包的。
碧雲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立刻跪倒哭道:“奴婢該死,本來秦管事是打發奴婢去送飯,隻因奴婢……的表哥來瞧我,所以才求玉娘姐姐替我送。她不認得路的,是我跟她說的。”
“那你又去了哪兒?”
“我和表哥,在議事廳裏吃酒呢。”
應準眯了眯眼,回頭看著玉娘道:“今兒午後幾時開始下雪,你記得嗎?”
“這……奴婢記不清了,可能未時吧。”玉娘努力地想著,仿佛真有點糊塗。
“你幾時去送飯?”
“……午時?”
“哦?送飯的途中,可有看到什麼?聽到什麼?”
“沒有啊!”
“是嗎?”應準好象不想再追問,冷冷的目光瞬間如刀子一般鋒利,出手快如閃電,直往她雙目插去。眾人驚呼出聲,卻見玉娘似乎早有防備,矮身一閃,竟然溜到杜蘅的身後,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擋在身前。
“住手!再動我殺了她!”聲音低沉喑啞,已經完全不是玉娘!
變故突生,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到牆角,驚叫出聲。大院內除了玉娘與杜蘅,就隻有應準。景忪與莊顏站在廊沿下,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莊顏冷冷叫道:“所有人從東側門出去,回自己的院子,不許出來!”
眾人飛快地散了,杜蘅大吃一驚,無奈喉嚨被扣住,竟發不出半點聲音,她隻能睜大雙眼,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人,充滿了哀求的意味。
“哼!”應準似乎沒聽見玉娘說了什麼,欺身上前揮掌再擊,卻聽見莊顏喝道:“住手!”
她快步下了廊沿,衝到應準跟前,急促道:“切勿妄動!招影使,你想怎樣?抓住一個下人來威脅我們?”
招影使哈哈大笑,臉幾近變了形,完全是個男人的聲音,“莊顏,想不到你我第一次見麵,竟如此有趣。上次我暈倒了,隻聽見你的聲音,就一直在想,大名鼎鼎的莊顏,到底長什麼模樣,今日一見,果真傳言不假。應準景忪,就算英雄無敵,也要聽從於你!難怪江湖上說,流雲山莊如今是女人當家!”
莊顏神色未變,冷聲道:“廢話連篇!我問你抓住她幹什麼?”
招影使幹笑兩聲,又道:“不過是順手罷了,有個人擋著,應準你武功再好,也要有點顧忌。”
“笑話!”應準冷笑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有她沒她都一樣!”
招影使不為所動,仍然死死地扣住杜蘅,嘿嘿笑道:“那不如來試試,反正我也逃不出去,殺幾個流雲山莊的人就當黃泉路上跟我作個伴兒!”
這句話說完,他忽然將杜蘅淩空拋起,似乎一掌就要將她擊斃,卻突然掌風一轉,朝莊顏胸`前抓來。應準動也沒動,隻在他的手掌就要碰到莊顏的刹那,直拍他的頭頂。他旋身一轉,搶路往右飛奔,轉眼躍出院牆之外。
莊顏見狀大叫:“景忪!”
“怎麼又是我?趙誌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