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吞了吞口水,“你……你是誰?”

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輕輕地笑。杜蘅看呆了,這麼好看的男人,為什麼如此眼熟?他……他不是靳天擇!他是誰?!抱住了頭,很想尖叫,為什麼什麼都想不清楚?!

“全部忘掉!”他說得十分果斷,聲音裏有著一股冷冷的絕情。

“啊!”杜蘅終於大聲叫出聲來,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

“醒了?”

杜蘅猛地張開眼,眼前的人,青藍衣衫,長發如墨,眼光低垂,臉色卻十分的冷靜。不是靳天擇是誰?!她突然有點哆嗦,說不出話。

靳天擇皺起眉,“哪裏不舒服?莊顏……實在太過了,她不該對你下藥!”

杜蘅哆嗦著,顫聲道:“她對我……下藥?下什麼藥?”

“你跟她說了什麼話?!”

“我……”她努力地在腦子裏搜索,可是記憶中一片空白!她茫然地想,說了什麼?她居然不記得了!

“你想不起來了?”靳天擇的聲音仍然平靜,“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你的頭痛嗎?”

杜蘅這才“哎喲”一聲回過神來,抱著頭叫:“痛!好痛。”

他遞過來一杯水:“喝了它。”

杜蘅隻覺得口幹舌躁,也顧不得許多,接過來就喝。那水涼涼的,有一點點香甜氣,喝下去頓時五髒六腑都清爽起來。不一會兒她便覺得手上有了力氣,這才抬起頭來四下打量。

木屋裏的陳設一如從前,窗外星空燦爛,與剛才她看到的景象沒有一點不同。她打了個哆嗦,回頭去看靳天擇,他已經離開了床邊,坐到茶桌旁,靜靜地,仿佛在等待她開口說話。

杜蘅心裏砰砰亂跳,努力思索著剛才的夢境,沒來由地紅了臉。剛才那個男子是誰?為何會是他,後來又不是他?後麵那個人……為何記不清他的臉了?杜蘅咬住了唇,使勁地搖了搖頭,叫道:“莊顏對我下了什麼藥?”

“隻是讓你一時迷亂的藥,對你並無太大傷害。藥力過了,就與正常人沒有區別。”靳天擇摸索著去取茶杯,似無意道:“你來這之前,在什麼地方生活?”

杜蘅愣了一下,低頭道:“在我師父家裏。”

“你師父是誰?”

他是誰?杜蘅突然有一絲茫然,為何師父這個人,在自己的腦子裏,開始模糊了?到底怎麼回事。她驚惶地抱住了腦袋,開始仔細地搜索這個人的樣子,可是除了模糊的衣衫,別的都記不清了。她喃喃叫道:“師父……師父是……誰?怎麼回事?我怎麼記不清了?”

靳天擇臉色微變,放下了茶杯,叫道:“莊顏!”

莊顏清白的影子走了進來,燈光將她的射影拉出長長的一道暗影。杜蘅心頭氣血上湧,厲聲叫道:“你對我下了什麼藥?!”

“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她冷冷地看著她,“有必要忘記一些。”

她說得輕鬆冷淡,聽在杜蘅的耳朵裏,卻如雷霆一般,“你說什麼?!你憑什麼?”

“如果你以後再耍這種小聰明,我不保證,你會再忘記更多的事。”莊顏的眼光,異常地冷,杜蘅一看到她的眼睛,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說道:“你……你是個妖怪……”

莊顏臉色未變,眸光更冷,“莊主,你若沒有別的吩咐,我先走了。”

她說完轉身欲走,杜蘅怒道:“你別走!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藥?!快拿解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