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進了電梯,摁上頂樓的數字便不再說話,電梯不一會兒就到了,門開,秘書正等在電梯門邊,手上的資料遞過去,齊貝川翻看了幾下,問:“人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都在會議室的。”
他便直直的往會議室去,進去之後並沒有坐下,視線逐一把一圈人掃過,“叭”的一下把文件拍在桌上。“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全室安靜。
“我才不過離開一個星期,你們就把這個準備了幾年的項目給我搞砸了,你們這麼多人,是不是全都想去喝西北風。”
不能不怪齊貝川這麼生氣,這是市政府的一個重要項目,也是齊貝川極力爭取的一個項目。
榕城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也正是因為這樣,整個城市的擴展力到達了瓶頸,所以市政府早有計劃在北江對麵再建一座榕北新城然後通過跨江大橋與主城區對接。
那個地方,會是榕城新的經濟文化甚至政治中心。
因為齊貝川的姐夫是市委書記,所以齊貝川幾年前便隱約知道了市政府的這個計劃,當時齊貝川便著手讓人做相關的調查,直到一年多前,市政府覺得條件成熟了,然後正式把計劃提上了台麵,齊貝川也投入了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到裏麵來。
整個榕北新城是麵向社會公開招標,經市政府評估之後宣布奪標單位。
而這即將煮熟的鴨子,卻眼睜睜的看著飛了,齊貝川不發脾氣那叫不正常。
齊貝川發了一通脾氣之後讓人散了,幾個公司高層和齊貝川一起回辦公室開會,秘書送了咖啡進來,齊貝川啜了一口,問:“龍科的標書,拿到了嗎?”
“已經拿到了複印本。”一個高層隨即遞到齊貝川麵前。
齊貝川看了一會兒,眉毛微微皺起。
“齊總,這事有些奇怪啊……”一個高層開口說:“你看我們的標書,全都是經過副總和您把關的,預算和規劃的什麼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卻落選了,你看……”遲疑的語氣,明顯意有所指。
“說。”
“會不會是市政府那邊,出了什麼拌子。”
齊貝川聞言抬起頭看了看他。“市政府那邊出了拌子?你就是這麼認為的。”
“我隻是覺得……”
“那我告訴你,這次新城的項目是吳局新自抓的,那人出名的清廉公正,別說張寧坤,連我姐夫的麵子他也不會給。”他頓了一頓又說:“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推卸責任,做得不好就做得不好,你看看龍科的標書,這裏,這裏,這些細節,哪一處不比我們的更完美。榕北新城的計劃雖說是市政府的牽頭,可歸根究底,還是在一個人字上。龍科比我們突出的地方,就是人文這個點。”
“說起來,張寧坤倒真是有些手段。”另一人說道。
“不然呢。”齊貝川往椅背上靠了靠。“龍科成立七年都默默無聞,可張寧坤接手三年就擠入了榕城房產的前三,那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會議結束之後齊貝川去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洗了一個澡,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回來又發了一脾氣,是有些累人。不過好在他年輕,洗個澡出來便覺得精神好了很多。
助理已經給他買了飯回來,君臨酒店的套餐。齊貝川喜歡這家五星級酒店的中餐師傅,所以套餐都是在那兒訂的。
助理給他在茶幾上擺好,齊貝川招呼他一起坐下。“你也餓了吧,一起吃。”
助理跟著他已經有好幾年,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太生分,所以也坐了下來。
男人和男人之間沒有太多的話題可聊,不知不覺又扯到了公事上,助理問他:“齊總,這個項目就這樣放棄了嗎?”
“放棄?”齊貝川咬了一口雞肉,他最喜歡的,是這師傅做的雞,嚼勁十足,隻是今天的肉煎得有些老,他吃起來的動靜有些大,看起來倒像是在撕扯似的。助理不覺就想到了動物世界的狼,撕扯獵物時也是這樣的狠勁,連吞咽的動作,都帶著難以言明的恐怖和血腥。他聽見齊貝川說:“計劃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計劃這麼大,上千億的投資,龍科雖然吃下來了,但是絕對消化不了,他一定會找合作夥伴的,你幫我約張總打球。”
“是的,齊總。”
“還有……”齊貝川正要開口,可是一旁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接聽:“什麼事,管家。”
“是這樣的,先生,阿修說您已經回來了,請問,晚餐您回來吃嗎?”
“不了。”
“明白了,先生。”管家頓了頓,又說:“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喬小姐,一直沒有回來。”
“她去哪兒了?”
“你走了之後喬小姐說去朋友那兒住幾天,但是幾天過去了,她一直沒有回來。你看……”
“沒回來就沒回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是,我明白了。”
齊貝川把電話放下,看了看助理。“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到約張總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