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1 / 2)

了一會兒才安靜了下來,齊貝川給她處理後頸的傷,大抵是有些痛,她一直緊緊皺著眉,齊貝川放緩了動作,舒言轉頭看著他,喃喃的問:“齊貝川,她會不會對付舒康,我根本不會想到,那時她也不過十幾歲,卻有膽量給舒康下藥,至於現在的她,我想她什麼手段都會使出來的。”

齊貝川安慰她。“爸爸有分寸,不會讓她胡來的。”

舒言揪著她的衣服,頭埋在他的胸`前。“我該怎麼辦,你讓我走,讓我帶舒康走,好不好。”

齊貝川圈緊了她,俯身在她耳邊。“不許,絕對不許。”

傷成那樣,好多天都出不了門,沒事幹隻好在廚房轉悠,這意外的福利倒是快樂了齊貝川的胃,齊貝川每天準時上下班,比公務員還規律。

一天下午的時候舒言如常問他晚上吃什麼,齊貝川說晚上已有安排,舒言樂得不用做晚飯,又見臉上的傷好了大半,便拿了包出門準備逛逛。

因為不是周末,商場並沒有太多的人,舒言給齊貝川買了兩件毛衣,齊貝川穿衣服一向挑剔,舒言又想像不出來上身效果,左挑右挑,兩件毛衣也折騰了兩個小時,最後還是借阿修來試了一下,阿修和齊貝川身材差不多,阿修穿上效果很好,舒言便想齊貝川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最後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之前她和齊貝川在一起時阿修一向是坐在其它地方的,齊貝川不在,舒言便招呼阿修一起吃,阿修倒也沒拒絕,隻是阿修一向沒什麼話,兩個人使勁扒飯未免有些悶。舒言便想起齊貝川總是有許多話說,一頓飯吃下來絕對不會冷場,結果一抬頭真的看見了齊貝川。

外麵人流如織,舒言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他大步向前走著,跟在旁邊的女人正是杜幼寧。

杜幼寧回了一下頭,舒言和她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舒言看著她。

杜幼寧朝她笑了一下,伸手挽住了齊貝川的胳膊,齊貝川掙紮了幾下,沒掙開,又不知道杜幼寧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便挽著手向前走了。

“先生沒打算讓她挽的。”阿修視線收回來,看著舒言,說。

舒言一下一下戳著碗裏的米粒。“我知道。”她淡淡的語氣,讓人看不出什麼神情,阿修正猶豫著該說些什麼,卻見她動作突然大了一下,碗翻了,米飯撒了開來,一部分落到她的衣服上,舒言就那麼看著,也不動。

阿修看不見舒言的表情,隻猜她應該不痛快,可他一向不會安慰人,便隻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舒言接過來把飯抓起來。“她故意在做給我看。”

阿修順著話接下去。“所以你別上當,也別和先生吵,要是吵厲害了,可如了她的願了。”

舒言不置可否,仍然低著頭,問他修:“齊貝川有過多少女人?”

阿修沒料到舒言會問這個問題,還問得這麼直白,這其實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阿修艱難的想了想,吐出兩個字。“不多。”

“是不是隻有我一個,會這樣把他當成包袱,恨不得甩掉。”

“當然。”阿修回答,又怕這個答案太過幹脆,趕緊補充說:“我說的是實話。”

玻璃外麵夜色朦朧,杜幼寧那個挑畔的眼神似乎還在空中冷冷的看著她,舒言又想起許多以前的事,這幾年過得忙忙碌碌,為生活,為舒康,每一個階段都受著委屈,客人的責罵,堆成山的工作,淺薄的薪水,生存的壓力蓋過了一切。

她沒想過自己會對齊貝川這樣的男人動心,這樣生活,不是她所期待以及覺得可以接受的。隻是命運這東西,並不掌握在她手上,人所能做的,也隻有盡力兩個字而已。她承認,理智於她,她已經做好了離開齊貝川的準備。無數次午夜夢回,不過是這樣一個場景,哭,哭一段時間,上班,下班,日子就這樣麻木過去,幾十年也就這樣過去,感情,不過是埋藏在心底的一道傷痕,時間久了,結了疤,便好了。

從來沒有勇氣為自己爭一爭。

就像之前,從來沒有勇氣敢反抗杜幼寧,得到的,不過是越來越有卑微的自尊,越來越難堪的處境,一昧的退縮,不過就是給了別人宰割的決心。

後來下定決心搬出來之後,日子沒有想像的那麼過不下去,甚至可以說比在杜家時過得幸福,可見,爭一爭的結局,也不見得壞。

她愈退讓,杜幼寧便會壓得越上來,退到最後,不過是連她和舒康的好下場都沒有。逃避,始終解決不了問題。

“阿修,是不是我一開始就錯了。”

阿修看著舒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舒言不想解釋她和杜幼寧之間的恩怨,隻把手機拿出來,把數字撥了出去。等待了一會兒電話便接通了,是齊貝川的聲音。“怎麼了,舒言。”

舒言把聲音壓低。“你在哪兒?”

“在吃飯。”

“是嗎?我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怎麼了,叫醫生了沒。”

“叫了,不過我仍然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