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貝川本能的就想去追她,步子邁出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阿修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齊貝川看他一眼,問:“我總覺得,我會失去她。阿修,我真的做錯了,對不對。”
阿修卻隻是沉默。
舒言站在江岸好一會兒,然後才把骨灰一把一把撒往江裏,撒完之後她又凝視了江麵一會兒,然後轉過身,遙遙的看了一眼齊貝川。
回去的路上舒言一直看著窗外,中途的時候她忽然開口問:“杜幼寧的事,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齊貝川這些日子多次找過杜幼寧,但是杜幼寧總是避而不見,杜幼寧外公對這件事的氣憤大於了一切,不但終止了齊氏的所有合作,更是揚言還要對齊氏進行全方位的報複。
舒言說:“杜幼寧指使趙琳殺的人,中間還有一個接頭人,我這兒有趙琳的錄音,如果你再找到接頭人,就能指證杜幼寧,到時你再找她外公談,相信機會會大許多……”
“舒言,謝謝。”
舒言淡淡的看他一眼。“她不會坐牢,我知道。倒不如讓你拿這件事去找她外公談,別的傷不了,總能傷些氣的……”
晚飯是一起吃的,整個過程沒什麼交流,不過她的胃口多少恢複了,菜吃多了一些,飯也扒了一碗。
吃完飯之後她就上樓了,齊貝川目送她的身影,她在走完樓梯的時候停了下來,回來看了看他,兩個人的視線交彙在空中,仿佛一眼萬年。
齊貝川處理完公事已經十二點了,這些日子他都不敢睡得太死,半夜模模糊糊聽到一點聲響,很淡,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消失了,齊貝川不以為意的翻個身繼續睡,隻是腦中一個念頭模糊一閃,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走廊的燈亮著,他的影子落在地上,淡淡的一團。齊貝川奔到舒言門前,壓下扶手,以往她總是鎖死了門睡,哪曾像今天這樣把門開著。齊貝川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摁下一旁的開關,床上的枕被都疊得好好的,隻是不見了應該睡在上麵的那個人。
齊貝川轉身就往樓下跑。■思■兔■網■
舒言還沒走出大門,她什麼行李也沒帶,隻是背了一個包,昏暗的光線中她的影子也別黑,細長細長的,手已經握上了大門的門把。
大概終究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回了頭,仔仔細細把客廳看了一圈,摁下門把,就要出去。
“舒言……”齊貝川大叫她的名字,他的聲音在發顫,他知道,他的心咚咚的跳得厲害,他也知道。“你不能走。”他兩步並作一步的往樓下跳,在最後幾步時沒踩穩,整個人跌到了地上,腳踝一陣尖銳的疼痛,齊貝川什麼也顧不上,一步一步的往她奔去。
走到她身邊時他已滿頭大汗,他用一隻腳站著,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舒言,你不能走,你不能扔下我一個人,我知道,我錯了,我錯得很離譜,但你不能扔下我一下人,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她沒推開他,隻是淡淡的聲音。“齊貝川,我們不可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73
73、第四十一章 ...
她沒推開他,隻是淡淡的聲音。“齊貝川,我們不可能了。”
齊貝川搖頭,一雙圈著她手幾乎要把她的腰給勒斷,舒言聽見他的聲像是繃緊的琴弦,一撥,就輕輕的發顫,他說:“不會,你給我一個機會,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知道我貪心,我知道我做錯了,你怎麼罰我都可以,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舒言任由他抱著,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緊緊交纏,舒言看著那影子,這麼密切的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個地步,不是不難過的,隻是再難過,也要這樣走下去。
他們之間,不是因為舒康的死,而是因為齊貝川和杜幼寧的婚禮。那天看著他走出大門,她就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完了。
舒言吸了一口氣,淡聲說:“你知道嗎,蘿芙說過她的心死了,一片冰涼,怎麼捂也捂不熱了,齊貝川,我的心也死了,你看,它麵對你時不會跳得很快,也不會激動,齊貝川,我們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你放我走吧,你已經沒什麼再可以要挾我的了,難道真的要彼此撕破臉,連最後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摧毀。”
齊貝川埋在她頸間的頭搖了搖,舒言喘熄漸重,他鬆開她,緊緊的看著她,他的眼神像是銳利的光,期望從她眼神裏找出一點珠絲馬跡出來,他看了她很久,最終卻隻是失望。
可是卻又不甘心,開口的語氣近乎於乞求,他竭力尋找一切證據來證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尚有一絲餘溫,他說:“舒言,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了,就不會和我吃最後一頓晚飯了,你看,你還是留戀這兒的,這是我們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你舍不得,所以才會一看再看……”
舒言麻木的看著他。“那又怎麼樣呢?”
他頓了頓又說:“舒言,別這麼快對我們的關係判處死刑,你給我一個上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