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目光往茶杯上瞟了一眼,視線又落在她手裏拿著的書本上,輕聲問道,“那謝謝了。你對大理樓很熟悉?”
“沒有!”容可趕緊搖頭,秦爺爺她現在都不記得長什麼樣,怎麼熟悉,要是一會進來了,自己不認識丟人就丟大發了。剛說完,就見楚雲天那挑眉的動作,容可也眉頭豎起,“你問那麼多幹嘛?”
“沒事。昨天你和秦允之去農莊吃魚,還要求張伯另外送六條來。我看張伯是一起送到大理樓的,現在看到你在這裏,就以為你對這裏很熟悉啊。”楚雲天再挑眉道。
“你怎麼不早說啊,張伯是早上來的還是和你一起來?是帶了六條嗎?”容可趕緊抓住關鍵詞,雙眼冒星星道。
“原來你不知道啊?早上時候已經送過來了,後來發生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楚雲天還無辜的聳聳肩。
早上都送來了?怎麼沒有聽秦允之說啊,也沒叫她過來拿?
“你怎麼會不清楚?張伯那裏不是你管著嗎?如果我沒找到,你讓張伯再送我三條了,還有那酒也很好喝,我雖然喝一杯就醉,但是可以隔三差五再去喝一次也是不錯的。”容可完全忘記了麵前這人是誰,有多吝嗇,就開始想象。
楚雲天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道暗影,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隻聽著容可說著,完全沒有答話。
容可說了半晌,完全沒有聽到對麵人回應,她抬頭看到那人正淺淺垂著眸子,“到底答應不答應啊?”
“正權衡著呢。”楚雲天睜開眼睛,道。
“權衡?這還要權衡什麼?你是不是又在想坑我什麼?”容可一聽,立即炸毛。她怎麼發現,遇到麵前這人,氣憤的次數越來越多。
“不是你坑我嗎?我答應讓吃一頓飯,結果你們連吃了三條魚,後來還送了六條出來。如果我是坑你,還會讓你品嚐可口的美酒?估計你現在還在農莊洗碗種田打工呢。”楚雲天將拐杖靠在沙發上,道。
容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之前去的時候也是聽秦允之說了,他是用苦勞換來的,她一沒功勞二沒苦勞,怎好意思要求別人,神色怏怏的道,“我…我隻是跟著去溜達的,又沒有目的性去農莊吃飯。”
“好。這個我清楚了,你隻是去南山溜達的。”楚雲天點頭道。
“是啊,所以那些都應該算是秦允之的,不能算我的。”容可也急忙點點頭,想著先把這關過去,等她找到秦允之要了那三條再說,大不了以後不去了就是。
“嗯,不算你的。所以早上時候,我就告訴秦爺爺了,昨天秦允之自己去農莊消費,一個人做了三條魚兒,走的時候還要帶六條,鋪張浪費不算還嚴重影響了河流平衡。”楚雲天身子往前麵傾了傾,笑眯著眼睛看容可。
“你!”容可臉色瞬間黑了。
“當時秦爺爺生氣極了,說秦允之身在福中不知道窮人的苦。秦爺爺說會找人多培養魚苗,讓清泉河恢複起來。還有他原本打算將早上張伯送來的六條換回去,放回大自然,可是這魚兒離開了河流,再放回去那活力肯定差了很遠,不如就讓家裏煮了,還在秦爺爺這裏做了個人情。”楚雲天看了眼容可,緩緩道。
“那…那魚兒現在在哪裏?”容可眼眸立刻充滿驚喜,好奇問道。
“你剛才不是說秦爺爺回秦家了嗎?秦家主宅旁支多的是,秦爺爺怕六條魚兒會引起血案,就拿回去親自分。”楚雲天再一次打擊道。
“什麼?全部分給秦家了?”容可瞪大眼珠子,問道。
“是的。秦爺爺說讓秦家人知道這魚兒的美味,就能更加知道這魚兒的珍貴。”楚雲天回道。
“就這樣,就這樣讓秦家的都吃完了?”容可忍不住掉淚,她和秦允之辛辛苦苦弄來的,就這樣分給別人了?
“是啊,吃完了。而且以後秦家會直接封了南山的,下次再去南山就不會如現在容易。這樣魚兒就更加安全的保護起來。”楚雲天溫潤的話語,又在容可心裏激起一陣浪花。
“什麼什麼?封了南山?”容可立刻炸毛,這什麼意思?以後別說吃了,連練車都不可以了!
“嗯,秦爺爺是這麼打算的。所以你以後想去南山溜達,估計就不可能了。”楚雲天一副可惜模樣看容可。
容可氣的磨牙,三條魚沒了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將以後的路全部堵死了,南山都不能上去了,看著楚雲天咬著牙說道,“放心,可以溜達的地方多了去了。”
“嗯,我就知道你不會糾結這個的。剛才我也和秦爺爺商量了,畢竟秦允之欠張伯的,就讓秦爺爺答應將這個養老院轉讓給楚家。”楚雲天想了想又道。
“轉讓給你了?”容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意思是從現在開始自己什麼活動都可能被麵前這個家夥知道。
“是啊,早上已經過戶了。合同在陳叔那裏,你需要看嗎?”楚雲天輕聲一笑,問道。
“不想看,也不要看。”容可再磨牙。
“嗯,也不會讓你看的,畢竟這是機密文件,”楚雲天又好死不死加了一句,“如果你要學習合同的做好,以後有機會我也可以教你,保證維護自己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