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視線，神情是一貫的冷漠。
“你想多了。”
清冷的聲音打在夏雲朵的心上，像是在明晃晃的告訴她別自作多情。
她不在意的笑笑，甚至更向前一步，仰起頭，淺褐色的杏眼裏是明明滅滅的光。
“所以你是在跟蹤我？”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張俊臉，想從這張臉上看出點訊息。
江祈然退後一步和夏雲朵拉開距離，“都說了你想多了，我不能約個朋友來這裏喝咖啡嗎？”
夏雲朵了然的點點頭，轉過身和剛剛走出咖啡店的蕭延飛揮揮手。
蕭延飛也同樣揮手示意。
她沒有回過頭，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你覺得我現在過去問他有沒有見過你？他會不會告訴我呢？”
江祈然眯起雙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蕭延飛，周身散發出陣陣寒意。
忽然他感受到夏雲朵的目光正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他隻好收回視線有些無奈，“好吧，你贏了。”
“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調查什麼？”
“這個，以後你會知道的。”
她揚起臉頰上的小酒窩，笑得天真可愛，眨眨眼，食指放在唇邊，聲音很輕，“現在它是個秘密喔。”
也許過段時間這些事情都不再重要，畢竟不久以後他就會徹底消失在她身邊，就像上輩子一樣，悄無聲息，了無音訊。
所以，他是否知道這些事情和他沒有一點的關係。
注定要離開她身邊的人，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江祈然擰著眉緊緊盯著夏雲朵，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越是看見夏雲朵無害的表情，她好像越是在準備更危險的動作。
一想到這些他冷著臉，暗沉的目光愈漸淩厲。
“夏雲朵不要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什麼危險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比如那天醫院裏你想做的事情。”
“喔，你說那件事情，那可能你會失望了，我會做比那危險一百倍的事情。”
因為他不知道比那危險一百倍的事情曾經就發生在她身上，而他永遠都不會明白那種心情。
“夏雲朵，不要任性，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根本都不值得。”
“值不值得又怎樣？”不管怎樣她都必須要去做，這是個宿命的問題，她不去做，就會像上輩子一樣慘死。
而她做了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
想著她忽然抬起頭看向江祈然。
“那我問你個問題，江祈然，你喜歡我嗎？”
江祈然垂下視線，空氣中沉默了幾分鍾。
“很難回答嗎？”
夏雲朵扯了扯唇角，笑出了聲，“所以啊，你又不喜歡我，我的死活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完，她轉過身，眼淚不受控製的滑過臉頰。
她不得不加快腳步跑起來。
她才不要讓江祈然看見她的脆弱。
哪怕現在的她變得膽小了，再也不會像曾經那樣橫闖直撞的去愛了，死皮賴臉的追隨了。
但她骨子裏的驕傲永遠都不會消失，哪怕她經曆了一個失敗的人生，可驕傲是她與生俱來的東西，不可能丟掉。
她頭也不回的跑開。
她知道身後也不會有跟來的身影。
她可以盡情的哭泣，允許自己脆弱這幾分鍾。
而幾分鍾後她還是那個已經穿上厚厚盔甲，無比堅強，誰也不能將她打倒的夏雲朵。
現在她一心隻想報仇，除了仇恨她什麼都不剩了。
而江祈然這個人，她也要狠狠的把他從心底劃開，從今往後再無瓜葛。
哪怕內心在淌血她也必須這麼做，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離開是必然的。
江祈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夏雲朵跑開的背影。
一陣涼風吹過，他身上的寒氣更濃。
冰冷的眼眸深處，仿佛是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
身側雙手握緊住的拳頭緩緩鬆開，掌心有幾絲血跡。
他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薄唇微啟，“怎麼可能不愛你？夏雲朵再等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