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著的，天知道他看著她落水時有多麼緊張，她居然可以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是啊，她想死，要是真的死了那該多好，這樣他也不會為了她痛苦擔心了。
搖搖頭。
“我並不想死，隻是我.....來不及想.....我隻想一直沉下去，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忘記一切了？奉孝，你告訴我....”
悶悶的聲音，蕪環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她不是那麼脆弱的女子，可是為何在聽到阿瞞有了妻室之後，卻是如此的心疼？
“阿瞞.....有夫人了，對嗎？奉孝，你是知道的，對嗎？”
“對，我知道，我都知道......”郭嘉的腳步停了下來，連聲音都有些飄渺了，默默低下頭，眼底閃過心疼的目光，“我早就知道主公有夫人了，但是...蕪環，你很快樂，我想主公不會虧待你....我不知道那對你的打擊是如此之大，其實像主公這樣的人......”
郭嘉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嗎？
不，對蕪環而言一定不是這樣的。
用腳碰開了門，把蕪環放到了床上，轉身想要找些幹淨的衣服過來，才發現蕪環掙紮著要下床了。
“你在做什麼？”郭嘉立刻跑過去扶住她。
“奉孝.....”蕪環接過郭嘉手中的衣物，“我要離開，你幫我.....你幫我啊...”
頹然地坐倒，口中冷笑道：“是啊，你
28、碎心 ...
現在是曹操的人了，哪會用你的前程來幫我呢，我自己走.....”
郭嘉的眼裏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蕪環別過臉，不想去看，他的手用力地抓著她的肩膀，用最慘淡的聲音低聲詢問著：“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般模樣啊.....”
還來不及收回的雙手，被一雙充滿怒意的眼裏捕捉到了。
門口那位耀眼的男子信步走來，黑色靴子優雅地接觸地麵形成的低沉，讓蕪環的心不由地一緊，郭嘉想要抽回的手被蕪環死死地拽住，因為此刻，隻有抓住什麼才能感覺到力量。
一種離開他的力量。
29
29、衝冠一怒 ...
“阿瞞.....”
“主公.....”
重疊的聲音後他們的視線也重疊在了一個人身上，曹操麵色陰冷，華麗的絳紫長袍在他顯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尊貴，和氣勢。每走一步，每接近一點，蕪環本能地想要後退，她不怕曹操，但是卻害怕麵對他，麵對著他如鷹隼般的目光。
麵無表情，腰間別著一把利劍，仿佛下一刻就要出鞘，綻放它的光芒。
郭嘉垂下了手，站到了旁邊：“主公，蕪環小姐落水了....”
“出去。”輕輕的一句透著不容辯解的意味，他的眼睛始終盯著蕪環的一舉一動。
“主公...”
“出去！”曹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劍蓄勢待發，不由地提高了聲音。當他千裏迢迢趕回來，原本以為他可以看到蕪環的笑容，可是一個叫小文的侍女卻說出了最不該說的話，他毫不猶豫地就將劍刺入了她的身體。
郭嘉斂了斂情緒，慢慢地踏出門檻，最後說道：“主公，恕在下直言，有些事情還是主公親自說出來比較好。”
蕪環那雙死寂的眼開始恢複了神采，她遠遠望著郭嘉，忽然覺得此刻的他也是單薄如斯，他的笑，淡淡的，幾乎不可聞。想到剛才他的話，問自己，在自己的眼中的他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