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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這座新建的宮殿已經沒有了兩都的輝煌,沒有悠久的曆史,沒有皇家的氣派。新上色的漆味都沒有散盡,年輕的天子就得帶著他的後妃、大臣們,注定老死在這金籠子裏。

遠遠望去,最大的宮殿就是臣子上朝、天子聽政的地方了,隨後才是天子的宮殿和漢室祖宗的廟宇。曹操為了操縱天子以令諸侯,把他的將軍之座放在天子的左邊,古來以左為尊,這樣一來,眾人都知道曹操的野心了。

郭嘉隻送蕪環到了外殿,臣子沒有詔令是不能無故上殿的,但是蕪環不一樣,她是曹操的夫人,就算是天子也要給幾分薄麵。

郭嘉告訴蕪環曹操的辦公之地離此殿不遠,再蕪環一再保證隻是偷看一眼的情況下,郭嘉才放心。

殿內點起了蠟燭勻染了這座宮殿浪漫的氣息,可是曹操當初設計時卻不是那般,他想要錦衣玉食來麻痹獻帝的意誌,用黃金打造出一個無比尊貴的牢籠,唯一的代價就是死在其中。

帷幔後,有低低的聲音傳來,蕪環的腳不自覺地移動到了那裏,挑起珠簾,赫然出現一個身著華貴的少年躲在角落裏,惡狠狠地低咒著。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少年抬起了頭,倒映出了琉璃般的眼珠,光潔的額前被幾縷發絲遮住了此時的表情,玉簪束冠,通身的貴氣天成,蕪環心裏一愣,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當今天子。

劉協站了起來,愣在那裏的女子他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是這宮裏人。宮裏的人,他每一張臉孔他都認識,因為他就怕曹操買通了他不熟悉的宮人謀殺自己。

望著蕪環,他的眼底毫無隱瞞的厭惡:“曹夫人?朕並未傳令,你為何出現在此?不知道私自闖入的後果嗎?”

劉協一步步地走近她,每近一分就多覺她一分美麗,可是他厭惡這樣的美麗。憑著美貌爬上曹操的床,作威作福嗎,連天子都可以不放在眼裏嗎?

令劉協意外的是,蕪環居然主動行禮了:“陛下。我...我隻

36、玩火自焚 ...

想找曹將軍,別無他意。”

在外,她絕對不能讓阿瞞為難,這個行禮也讓劉協有些動容了,多久有人像這女子般向自己行禮了,自從在董卓手裏後,他一直是傀儡。

伸手想要去扶起她,顫唞的手還是縮了回來,因為隨後進來的是他的皇後伏氏,瞥了跪下地上的蕪環一眼,沒有做聲,向劉協行禮:“陛下,您怎會在此?已經下朝了,讓臣妾好找。”

“皇後來了啊....”劉協不鹹不淡地說著,眼睛的方向是看著蕪環的。

這讓伏皇後有些微惱,長長的指甲挑起蕪環的下巴,蕪環蹙眉並不喜歡被人這樣觀察,若不是為了不給阿瞞惹麻煩,早就揮掉了那隻塗滿了花汁的手。

“好個俊俏的女子,是陛下的新寵嗎?”抬頭,撞入了一抹犀利的黑色中,蕪環才看清楚眼前濃妝的女子,不必天子高,修長的身段拖曳著華貴的長裙,顯得囂張又傲慢。

的確,出身名門的她一進宮就成為了皇後,若不是曹操挾持了他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她表麵上尊敬皇帝,可是內心多是鄙夷的,一朝天子,落入賊子手中,還能了什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