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忙腳亂的抱著蕭蕭往醫院趕。
深更半夜的又下著雨,雖然撐著一柄大雨傘,風卷起雨,把倆人的褲子全都淋濕了,兩人趕到醫院時才發現,半夜的醫院病人卻一點都不少。幾乎都是發高燒的,小孩子居多。
醫生給開了藥,讓去打吊瓶。
注射室裏小孩的哭聲是此起彼伏的,顧惜眼見著一個正在打針的小孩子被按在台上哭得聲斯力竭的,兩個護士忙碌了好一會兒才給打上了。孩子的奶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哄著孩子。輪到蕭蕭了,顧惜根本不敢看,還是李曉按著孩子,兩個護士在一邊一共刺了四針也沒打到血管,因為發燒,小孩的血管很脆,再加上哭鬧護士們也是很為難,蕭蕭已經哭得啞著嗓子了,李曉火大了,發起了脾氣,這才來了個護士長又刺了兩針才打上去了。
護士一邊用膠布把針頭牢牢的固定在蕭蕭的頭上,一邊吩咐讓大人小心看管著不要讓孩子手扯上去了。
蕭蕭手腳亂舞,哭得滿頭大汗,燒也退了一些。李曉抱著他,顧惜在一邊舉著吊瓶兩人在走廊裏來回的走動,大多數哭鬧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根本就不讓坐下來。
走廊裏一陣陣夾著雨的風吹進來,顧惜不禁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褲子的下半截被雨淋濕了,身上也因為剛才的驚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風吹過,汗濕的衣服貼在皮膚上很冷。
哄了好一會兒,蕭蕭總算是睡著了。兩人找了好一會兒才在走廊盡頭,找到兩個位置坐了下來。這裏離注射室稍遠,較為安靜,但是卻是個風口,顧惜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李曉回頭,發現她抱著雙臂,縮著肩,著急的問:“你怎麼啦?”
“有點冷,衣服全汗濕了。”顧惜哆嚏著。
李曉伸過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但一片冰涼。
“拿毛巾出來,我幫你擦一下背後的汗。”
顧惜拿出一條毛巾來,李曉稍揭起她的背後衣服,手伸進去接觸到她的皮膚,很冰,衣服上也是濕的,用力的擦了幾把,又讓她再拿一條幹毛巾來給她塞在背上。顧惜自己則擦了幾把前胸,後背上的幹毛巾隔開了濕衣服,總算是舒服了些。
“去大廳倒杯開水,買包板藍根衝著喝。可千萬不要連你也跟著生病了。”李曉皺著眉,吩咐她。
顧惜在藥房買了包板藍根,和著開水喝了一包。又喝了一杯白開水,身子上總算是暖和了起來。又衝了一包,端過去給李曉喝。
折騰了幾個小時,吊針打完時,天已發亮了,雨還沒有停。蕭蕭睡得很沉,呼吸安穩了許多,燒也退了下去,顧惜吊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回來了。醫生說明天還得來打吊瓶,象這種高燒的最少要打三天,如果三天都不發燒了,也得吃幾天的藥,千萬不能搞成小兒肺炎了。
回到家裏,蕭蕭醒了,喝了一瓶奶,神精也好了很多,隻是一雙大眼睛卻有些無神,小嘴上也幹幹的,胖胖的臉都瘦了一圈。李曉陪著他玩,讓顧惜先去衝澡換衣服。
蕭蕭畢竟是生病了,精神不濟,玩了一會兒又睡著了。出了汗的身子一股子藥味,也不敢給他洗澡,李曉在被子裏給他換上幹淨衣服,摟著他沉沉睡著了。
顧惜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屋子裏靜靜的,李曉和蕭蕭都睡著了,一大一小兩人頭挨著頭在她床上睡得很香,地上丟著蕭蕭的髒衣服,李曉的外套,長褲。顧惜自己也累了,收起地上的衣服放進洗手間,關了燈,輕手輕腳的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