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閃著小眼睛一直一直看著她。

直到看到她打開匣子,看見裏麵一塊雕刻的與她竟有七分像的小木人,高興的讚歎一聲時,他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也顧不得她在後麵喊他,隻顧著跑向黑暗中,仿佛那黑暗已經變為了光明。

華溪冉隨著小勝走到湖邊,從泥土裏扒出一條蚯蚓,小心地掛到魚鉤上,耐心的對小勝說:“小勝,把魚竿舉好,姐姐今天不用武功,教你怎麼釣魚,好麼?”

小勝烏亮的眼睛看了看華溪冉,咬咬嘴唇點點頭表示同意。

華溪冉粲然一笑,濺起空氣中的一波漣漪,美不勝收。

她握著小勝的手將長長的魚線拋了出去,因為是自製的簡陋魚竿,也沒有浮標。

華溪冉環顧四周,找了兩塊比較幹淨一點的石頭,手臂微抬,便用內力吸了過來,擦拭幹淨,扶著小勝坐下。然後自己也坐在小勝的旁邊,靜靜地看著湖麵。

小勝抿抿嘴唇,側臉看向華溪冉。

華溪冉彈了一下小勝相對光潔一點的額頭,笑著說:“看看你,怎麼能比我小時候還髒呢。不過啊,我小時候要是有你安靜,哪怕隻有一半的安靜,長輩們可以少操心不少呢。”

“姐姐。”小勝的小臉嚴肅起來,極其認真的說,“姐姐,他們不會覺得你讓人操心的。”語氣竟像是安慰一般,讓華溪冉怔了一怔。

片刻,華溪冉終於忍俊不禁,蹂躪著小勝的臉:“小勝,你你真是太可愛了。”

小勝的嚴肅終於崩盤,不好意△

“我已經辦好了事情,今日就要回長安。”柳十爺不忍心一直這樣冷著華溪冉,便開口淡淡地解釋,“我可不想和有些人一樣,不吭不響的這樣走了,也不留個信。”

“……”好吧,有些人知道錯了……

華溪冉心虛地看看柳十爺,覺得看他的樣子也不是真的生氣,再想到他的身份,認為還是不得罪比較明智。

她於是嬉皮笑臉的說:“十爺,反正你現在也知道了嘛,那日走得匆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回來,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啦。”

眸裏閃過一絲不自然,柳十爺聲音也有些黯然:“也許以後再無機會見麵。”

是啊,因為他非凡人。

“唉……”她歎了口氣,知道這就是命,他從來不屬於這個世界,回去是遲早的事情,也不過多糾結。不過……她看了看子清,“子清,嗯……怎麼變成了仲卿?”

柳十爺沉吟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如何去說。正要開口,抬眼看見什麼,止住了話頭。

一個男子,身著一襲銀灰長袍,任雨縈繞在發際,戴著半麵銀質麵具,露出的半個麵孔發出淩厲光芒。

男子走到華溪冉旁邊,華溪冉見到他高興地說著什麼,他俯下頭回應著什麼,眼神裏漾著溫柔。而她笑容裏也有著甜蜜。

一個沉默內斂,一個活潑笑靨。

看起來那麼般配。

明明近在咫尺,耳邊卻聽不見任何話語,綿軟如絲的細雨此刻像是刀鋒一般,一寸一寸,割著他的皮膚,那樣疼。

微微冰涼的雨絲,一點一點,像是寒冰,落在他熱熱的心裏麵,將他的熱情揮發,冰凍著他的心,那樣冷。

他麵無表情,不想再做停留,隻深深吸一口氣,那冰涼的雨絲猝不及防便嗆了他的咽喉,他眼神冷冽,目光冰涼,沉沉說著:“既是已經道別,我等就此告辭,不再叨擾。”

“你的朋友?”

北宮似明偏著頭問華溪冉,聲音輕和。

“嗯?嗯!對。這是柳十爺。”華溪冉稍作停頓便介紹起來,眼睛微微眯著。

然後轉過小腦袋笑著指著北宮似明,對柳十爺說,“十爺,這是,嗯,北宮似明。”

“幸會。”北宮似明輕輕點下頭,聲音客氣疏遠,沒有熱度可言。

“幸會。”柳十爺倨傲的抬下頭,聲音冰冷沉重,絲毫不親近。

“……”

華溪冉兩邊看看,沉默了。好吧,雖然她看出來他們兩個人看不對眼,但是她不太能理解這是為什麼,兩個人不是才第一次見麵麼……

“然然。”一道紅影在空中劃下一道漂亮的弧線,像是一隻矯捷的鳥兒在空中振翅飛翔。刹那間風來已經著地,拍拍華溪冉的肩膀,明顯她也感受到了此刻怪異的氛圍,便抬頭掃了一眼眾人,“這些就是……”

話語忽而一滯。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