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女子攜伴而行,真真讓我覺得今兒個太陽打西邊而出呢。”

話語頓了頓,她又笑了出來:“不過,這位女子真真是美麗。比風來更甚,見之真使人神清氣爽,又是個極其單純的,否則我也不會裝作不識你。想必,你也是這樣想著的吧。什麼江湖人士,嗬。若是這位女子來我飛舞樓,必定是頭牌,再無對手的。”

北宮似明放下杯盞,沉重的聲音打斷了踏雪的話語,隻是淡淡的:“不要拿她玩笑。”

“竟真是上了心了?”踏雪怔怔,又搖頭笑笑,不再過多糾纏這個話題,“很難見你離開至尊盟,可是要執行任務?”

“去長安。”北宮似明薄唇一抿。

“長安?”踏雪沉吟片刻,“為何去長安?我記得你素來不喜長安。”

“踏雪,你以後對付鬼惑幫的人,記得事先服一顆解毒丹,這裏麵有兩顆,你且找人配置好。鬼惑幫的人素來喜愛使陰招,一不小心便會著了他們的道,小心些為好。”北宮似明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踏雪,“長安,是必要去的。沒什麼特殊理由。”

踏雪接過白瓷瓶:“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不問便是。你此次出行,可有和子清說過?若不是今日意外見你,我竟不知你將要前往長安,子清也不告知一聲,好歹也可以在我這裏歇歇腳,讓我盡盡地主之誼,飛舞樓你也是數年未來。”

“子清……或許你此刻應該稱呼他為仲卿。”北宮似明便將事情如此這般簡單陳述一番,“……當初你們也是極對胃口,不承想已經物是人非,隻盼著他以後能夠好好生活。”

“竟已發生恁地多事!”踏雪訝異,又是一陣歎息,“當真是物是人非,我隻還盼著我們有朝一日還能聚一番,原來已是不能。真是,太可惜了。風來這樣,卻也合乎情理,也出乎意料,真真讓人敬佩!隻是電來不知怎的,也盼著他快快好起來吧!”

北宮似明點點頭,欲要再說些什麼,冷不防已有人闖入,隻見一青衣男子喝得醉醺醺,徑直奔向踏雪,腳步踉蹌,口中口口聲聲喊著:“踏雪,踏雪,你不是說你不會陪任何人喝酒嗎,你為何陪他,為何不陪我喝酒……”手指歪歪的指著北宮似明,似乎受了極大傷害一般,快要哭出來,隻管一頭埋進踏雪懷裏,像孩子一般撒著嬌。

門口的侍女隨之急急地走進來,跪倒求情:“樓主,實在不是小的們不攔著,薛公子力道太大,小的們確實,確實攔不住啊。還請樓主恕罪。”說著慌慌地磕了幾個頭。

“罷了。”踏雪揮揮手,意示侍女起來出去,兩個侍女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然後踏雪有些無奈又有些恨恨的看著埋進她懷裏的男子,一把拽了起來,吼著:“薛蝴蝶,你又想幹什麼?”

那位青衣男子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醉眼朦朧,隻拉著踏雪一雙雪白柔荑,含情脈脈的說著:“踏雪,踏雪,你不是說你不願陪人喝酒嗎,你為何陪他喝酒,為何不陪我喝酒……”

踏雪無力撫上額頭,有些求救意味的看向北宮似明。

北宮似明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時而喝口酒,像是聽戲一般,眉梢間俱是笑意,完全不理會踏雪的求救。

踏雪終於忍耐不住,甩開青衣男子,大喝:“他是我朋友!我偏不願陪你喝酒,偏就愛喝朋友喝酒!”

誰知,青衣男子一聽到踏雪說的那句“他是我朋友”便立刻清醒,笑嘻嘻的對踏雪說著:“啊,如此,你們繼續吧。下次記得找我喝酒。”然後腳步輕快地拿著酒罐走了出去,甚至帶上門的同時跟門口那兩個侍女調笑般的玩笑幾句,絲毫看不出丁點兒醉意。

北宮似明忍俊不禁,對踏雪說:“這位公子,似乎對你有意?”

踏雪隻是原地把腳一跺,凶狠的說:“你竟然敢見死不救!他對我有意無意與我何幹?這隻花蝴蝶對哪家少女無意?今日你必要陪我好好喝酒!作為剛才的賠罪!”

“我有何罪?他分明是想聽你親口說明我們的關係。至於喝酒,好好陪就不必了,再來兩杯,我便要回踏雪閣去歇息了。”

“歇息?”踏雪嗤道,“我看你是放心不下那位姑娘吧?”

北宮似明不置可否,輕輕啜著杯盞中的清酒,一對劍眉微微揚起,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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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溪冉睡得香甜,眼睫毛微微翹起,濃密烏黑。白晢地皮膚就算是在夜晚也依稀晃出光環來,幾縷頭發搭在胸`前,淩亂卻不邋遢。她側著身子,手臂擱在腦袋旁邊,像是做著一個極美的夢,櫻唇微微揚著,梨渦隱隱顯現,盛著甜蜜。

忽然一股濃厚的酒味闖進她的鼻間,她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卻沒能將酒味消散,反而越發濃稠,有些刺鼻的鑽進她的鼻裏。她不耐的使勁揮手,卻碰到了什麼,一下子從夢裏驚醒。

夜光下,一個男子斜靠在她的床榻邊,一隻手還拿著一個酒罐,對著月光,華溪冉可以看見他那一雙含情桃花眼,正目光爍爍的看著她。

忽然,男子將身子湊近,酒味便衝進華溪冉鼻間,讓華溪冉覺得頭暈目眩,華溪冉有些不耐煩,一腳將男子踹下床,嘴裏說著:“離我遠一點,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