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他並沒有繼續墮落，活得很好，難怪她始終打聽不到他的消息，原來他早就離開了曼頓——
“浴室。”他給她指了個方向後，繼續講電話。
唐亞兒低頭看看自己，因為拉扯、摔跤，身上又髒又亂，不堪入目，確實該好好清洗一下。
澡是洗完了，卻發現沒衣服換，隻能從衣架上取了他的睡衣，望著踩在腳下的褲腿，第一次覺得自己腿短。記得他跟她差不多高，五歲時一樣，十二歲時也差不多，想不到現在差距這麼大。
吹幹頭發，順便把衣服洗好，掛到衣架上，打算用吹風機吹幹。
吹到一半，想起來應該給姐姐打個電話，不過她的手機跟錢夾一起被搶了，隻有向他借了。
打開門，室內卻是一片昏暗——天黑了，他卻沒開燈。
叫了兩聲，沒人應，隻好自己到牆上摸索開關。
啪——燈光乍現，嚇得她緊緊貼著牆。
他坐在客廳的吧台前，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點在開關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且正麵地打量她——
散著發，赤著腳，穿著肥大的睡衣，眼神因驚嚇而閃閃發亮，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不再是當年那個肥嘟嘟的小女孩了。
“聽說你找我？”撚息煙，找來兩隻玻璃杯，順手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她。
“我以為你在曼頓。”接過酒杯，嚐了一下，蹙眉，沒再嚐第二次——這酒太辣了。
他倒是一飲而盡，“什麼事？”
“……”問得這麼直接，還真不好回答，她並不是找他，隻是……打聽他，而已， “能借一下手機嗎？”轉開話題。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遞給她。
“姐，是我，丫丫……對，沒找到……”走近落地窗，望著腳下的霓虹閃爍不定……
合上手機，抵在唇邊，思索片刻後，轉身，沒想到一抹黑影就立在她的身後，害她下意識退後一步，背抵著玻璃。
“找我什麼事？”他依舊問著之前的問題。
“……上次見麵，你的情況好像……”“不大好”三個字沒說得出口。
“所以？”
“所以……這次經過，順便看看。”
“經過？順便？”兩隻手慢慢慢慢撐到她身後，“不是說喜歡我嗎？這麼快就不在乎了？”
十二年算快嗎？她仰視他的眼睛。
夜空劃過幾道閃電，映著他微揚的唇角。
她瞠大雙眸，驚訝地望進他的眼底——他，竟然親她？什麼……情況？而且還越親越近，最後完全把她揉進懷裏，身體的溫度也跟著驟然躥升……
直到他的手開始往她衣服裏伸時，她才覺得必須要讓他停下來了，再發展下去，可就要失控了，雖說她心底也有點不舍得。畢竟是初戀啊。
不過對方顯然不怎麼配合，依舊繼續著他的不規矩……
“李堯——”叫出他的名字，卻沒有反抗，可能是記得他的脾氣吧——他小時候就不怎麼喜歡聽人吩咐。
良久後，他才從她的頸窩處抬頭，俯視著她水水的眸子，“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
……所以說，根本不能拿女人的思維去解讀男人，感情方麵，他們隻是動物，還是不怎麼高級的那種。
“我喘不上氣了——”
他微微鬆一下雙臂，讓她換氣，身體卻依舊貼著她的。
“我們有十二年沒見了吧？”
“……”懶得廢話，隻等著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