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盡量,就盡量到了三點鍾,和平時上課一個點,於是頂著大大的太陽,別人都往教學區跑,隻有他倆往回走,詹鵬飛走在前麵緊張的悶頭不語,李一凡就在後麵抱怨天氣太熱了之類的,不過後來說的久了大概是覺得口幹了,所以便不再說話。
兩人又走了十幾分鍾才到了女寢樓下,詹鵬飛深吸兩口氣,抬手給海棠紅打電話,按號碼的時候手都有點抖,手指帶著汗漬,濕/濕的按在手觸屏上就是一個印子……
再說海棠紅,她中午是不睡覺的,而且手裏劇也多,別的劇又不像清梨的劇那麼鬆,大多是要求暑假前出來的,所以她就開著空調和一枝梨花一人一台電腦做後期,就是老寢室雖然給裝了空調,隔熱效果卻不好,所以還是熱的兩人直冒汗。
她接到詹鵬飛電話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然後才抿抿唇接起來,前麵說過,這人做後期做到一種程度是會六親不認的,這會兒能心平氣和的接了詹鵬飛電話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但是詹鵬飛確是不知道她這個習慣的,所以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些討好和小心翼翼,聽得這邊海棠紅心裏莫名酸軟,隨便應了兩句就要拉著一枝梨花又順手拿了個盒子匆匆下樓去,弄得一枝梨花一臉莫名其妙。
其實海棠紅跟詹鵬飛見麵的機會不多,住宿區差不多是兩個方向,而且也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唯一見過的幾次,除了那次她教訓渣男,就隻有上次聯誼的時候一起吃飯了,不,也許還有一次。
那是大一新生報道的時候,學校雖然安排了人接新生,但是還有那麼一些人,他們是對新生有敵意的,而且就那麼巧的,就讓海棠紅遇到了。
那時候的海棠紅可不跟現在樣的,她那時候不會打扮,穿著寬鬆的衣服頭發極短,還帶了個大框眼鏡個子又高,遠遠看去就是個比較纖細的男孩子,那天海棠紅提著行李剛進校門左右看了兩眼,本是想欣賞一下古老的L大,卻看到旁邊小路上似乎有人在欺負女孩子,那時候人都集中在校門口,那小路有偏,被迎新的學長學姐們搭的棚子擋住了,愣是沒人看見。
海棠紅是個女漢子,骨子裏還有種俠義勁兒,秉持著路勁不平拔刀相助的原則,扔了行李就要跑過去幫忙,不過卻被人搶先了,而那個人,就是詹鵬飛。
大一時候的詹鵬飛就是人高馬大的,看著不像新生像老生,那幾個欺負人的學生看見他放了幾句狠話就要跑,詹鵬飛那時候比現在多了份虎氣,那些人跑他就追,分分鍾就沒影了,那樣子看起來其實是有些呆有些二的,但是海棠紅就莫名的給記下來了,她覺得在這個越來越冷漠的社會能有這樣的人是很好的。
當然,她那時候並沒有亂想別的,隻是覺得這男生有些與眾不同,直到後來那次聯誼,她認出了他,然後被他溫柔但是並不算細致的照顧了,才覺得,似乎有些心動啊……
樓下,詹鵬飛麵向女寢的大門筆直的站著,身旁是坐在樓梯上用手給自己扇風企圖涼快點的李一凡,這一靜一動就是海棠紅拉著一枝梨花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兩個狀態,她先是愣了愣,才放開一枝梨花的手往詹鵬飛走去,被她落下的一枝梨花順勢就坐在李一凡身邊,雙手托腮,眨著眼睛看那邊麵對而立的兩人。
海棠紅伸手把手中的盒子遞過去,“喏,這是劇本,給你。”
詹鵬飛愣了愣,伸手接過來,突然很想問,為什麼劇本會放在明顯是放禮物的盒子裏?他承認,剛才他差點認為那是給他的禮物了。
海棠紅看他低頭看著盒子不說話,就伸手理了理有些長長的頭發,顯得漫不經心的問,“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