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中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想。

現在他發了瘋似的想要知道,想要問她,想要吻她,真心在一起,非她不可。

他沒有聽他的話,殷正風快步走向前,“你知道現在外麵多少賓客都在等著你,你這樣走了,讓月兒怎麼辦,天鷹的形象也會毀在你手裏!”

“殷瑞傑,你給我醒醒!”他沒有因為殷正風的阻攔而停止前行的腳步,殷正風站在他身前,感覺他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隻知追尋此生的宿主。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殷正風扇了過去,殷瑞傑唇角溢血。

“你現在要為了你的一時衝動,毀了自己,毀了天鷹嗎?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現在給我回去,我把自己的百分之十給你,藍家的百分之十也一並兌現,完成訂婚以後,你要跟溫蕊兒怎樣都行!”殷正風怒斥,褐眸暴怒地看著他的側臉。

殷瑞傑麵色蒼白如洗,滲血的唇角泛著深紫,他轉過頭,褐色的眸子直視他,眼中是駭人的執著,而語言平淡而深刻。

“爸,也許你覺得我一直以來,聽你的,任由你擺布,要我做什麼都行,可你想過為什麼嗎?是人,都會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願,可我卻留在你身邊,甘心被你當成工具和傀儡,你有想過嗎?為什麼?啊?”

殷正風眼中的怒意有所收減,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迷茫,唇舌機械地僵硬,他無從回答。

“你給不了我答案,是因為你根本不曾想過,我是你兒子,你愛我嗎?如果我在你身邊,能感到一絲絲的愛,我都會和其他的孩子一樣,逃課,打架,害怕家裏的知道,可是即使我站在你身邊,站在最優秀的位置,你也依然看不到我,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曾經問過自己無數遍,我為什麼要來世界,或者你又為什麼帶我來這世界,你能回答我嗎?”

殷正風僵直在原地,聽著他的控訴。“你是我父親,可你讓我在殷少爺的光環下,在你的身邊,孤獨的生活了20多年,我所有本應該快樂的時間,全都耗費在你給我設定的標準上,我努力做到了,可是又怎樣,你一句一時衝動,就想毀了我拚了命也想保護的女人,你又憑什麼!”

多年的壓抑在此刻決堤,每句每字都混著濃重的痛楚衝擊著眼前沉默的男人,流血的雙手猛然扼住殷正風的雙肩,他咆哮,“你知道在這個時候為什麼你不能跟其他父親一樣,理直氣壯地說一句,你是我父親,我是你兒子的鬼話嗎?,因為我在你眼裏看不到愛,看不到痛,看到的是恨!”

豁然,他推開了他,奪過他手中的資料,撕成碎片,“我也想過,用暫時的忍耐換來跟蕊兒長久的幸福,可我卻發現不過是掉入了你們另一個圈套裏,而我跟蕊兒隻不過犧牲品!”紙片在空中碎碎揚揚,“我為什麼要放棄肯為了我不顧一切的女人,聽你們這些虛偽的話!”

殷瑞傑越過他,跨步離開,殷正風褐眸看著飄落在地的紙屑,而直到後來,殷瑞傑也不知道的是,他撕碎的不是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是能夠證明愛麗絲不是溫蕊兒的證據。

殷正風輸的不是手段,而是感情,因為他確實不曾想過,他是他兒子,他應該愛他,這樣簡單的道理,他為何來這世界,曾經因為他的到來,他得到了現在的天鷹,可是這樣的理由,要怎麼對那個千瘡百孔的孩子說出口。

陽光暗淡了幾分,殷瑞傑恍恍惚惚走出了斯坦園,“叱!”一輛銀色寶馬停在身前,“上車!”石鬆海說道。

黑色的轎車開出郊外,周圍過往的車輛越來越少,逐漸駛向山腳處的一塊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