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屠戶娘子頭也不回,“那是過年穿的,太豔了,人家女孩的爹也是秀才,這秀才我可是知道,就喜歡什麼竹子鬆樹一類的,我記得咱家有一匹青緞子來著?放哪兒了?”
李四這時候已經從外麵瘋跑回來了,在旁邊翻了翻小白眼說,“娘,您給表姐填妝填的就是那匹青色的。”
程氏聞言停了手,不好意思的又蓋上了箱籠,訕笑著摸了摸小女兒的腦袋,“還是我閨女記性好。”
李四從來不幹給人錦上添花的買賣,撇著嘴折自己親娘的麵子,“剛幾天的事兒啊。”
屠戶娘子被女兒揶揄了也不臉紅,看看外麵的日頭,轉頭衝自己男人說,“成奎啊,快點套車,我們得進城一趟,快去快回,晚上我回來好趕緊做。”
一陣忙亂過後,李成奎拉著風風火火的媳婦進了城,把李四也帶走了,家裏安靜下來,李懷熙圍著五大三粗的李龍轉了兩圈,臨了撇撇嘴,“換衣服沒用,得換皮。”
李龍正在照鏡子看自己的新形象,回頭看了一眼‘畫中人’弟弟,臨了也撇撇嘴,“你那張皮白給我都不要,我怕被老道當成妖精收了。”
“你嫉妒。”李懷熙臭美的搶過鏡子照了照,拿起自己剛剛削好的木劍呼呼哈嘿去了。
正月十二,李家準備好了禮物,由張媒婆領著到鎮上王家納采,王家把禮物收下了,不過就像之前張媒婆說過的,王家要先相看過李龍以後再互換庚帖,相看的日子就定在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是個特殊的日子,李懷熙和李虎劉全一致認為當天那家的姑娘也會出來,所以想著各種理由也要在那一天進城,這哥幾個不是相親的主角,不擔心自己容貌,一切隻為看熱鬧。可是後來,這些人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李龍告訴了他們娘,所以李虎和劉全都被鎮壓了,隻有李懷熙誰也攔不住,因為縣太爺會親自來接。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林易辰如約而至,縣太爺小人得誌的興奮勁還沒過,進去先給李懷熙的姥姥問了安,然後就轉向了‘李夫人’,笑著說,“李夫人以後不必再擔心懷熙在外麵被人欺負了,本官過幾天就要升任餘川府尹一職,可以就近照顧他了。”
本來心情不錯的‘李夫人’被這個噩耗驚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強笑著說,“恭喜大人,大人真是官運亨通,那就請您多多關照了,懷熙還小,恐怕還要大人多照顧幾年了。”
林易辰笑笑,“無妨,請李夫人放心。”
李懷熙懶得聽這兩個死對頭打啞謎,拉著林易辰上了馬車,等到車門一關,李懷熙就坐到了林依晨腿上,壞笑著說,“我們下午出來看熱鬧吧,我大哥今天相親。”
“怎麼個相法?”林易辰也很好奇。
“縣衙附近不是有個茶樓嗎?我大哥要在那裏喝一下午的茶,然後人家女家的人過來相看,我爹我娘他們也去,我大哥命好,趕上正月十五,那家的女孩沒準兒也能出來,他們能互相相看。”
“真的?那是不錯,我大哥大搜成親之前都沒見過,你大哥是命好。不過我們命更好,成親之前就能朝夕相對。”林易辰笑嘻嘻的捧著李懷熙的臉親了一下。
李懷熙勾住林易辰的脖子加深了這一吻,半晌過後才笑著說,“朝夕相對,你要把府衙搬到書院裏去嗎?傻瓜。”
林易辰把手伸到了李懷熙的衣服裏,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滑膩觸♪感,即將上任的府尹大人如癡如醉,“我恨不得把你裝進我的荷包裏貼身帶著,寶貝兒,我,我想你!”
李懷熙被摟得透不過來氣,抬手給了林易辰一巴掌,“鬆開點兒,你要勒死我了。”
未來府尹有些賤骨頭,被這一巴掌打得更加意亂神迷,解開李懷熙的衣帶,張嘴就含上了一邊的小茱萸。
李懷熙咯咯的笑,揪著林易辰的兩隻耳朵把這個好色的府尹拉了起來,“忍著點兒,待會兒把車裏弄得腥氣,你我還怎麼見人。”
林易辰沒辦法,磨磨蹭蹭的給李懷熙穿好了衣服,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縣衙門外,李懷熙望望人來人往的大街,笑著回頭問林易辰,“你說今天這裏有多少是來相親的?有多少是來私會的?”
林易辰給他穿好鬥篷,一伸手把車窗關好,笑著回答,“不計其數。”
縣衙裏的廚子放了假,兩個人中午在醉仙樓裏吃了飯,回來的路上,李懷熙從車窗裏往外看了一眼,“我大哥真在那兒坐著呢,打扮得還挺人模狗樣的。”
林易辰也往外看了一眼,“你娘給他選的這是什麼顏色的衣服啊?真沒眼光,你沒覺得顯得他更黑了?”
“他本來就黑,穿什麼能顯著白?我娘在樓上呢,又不在這裏,你說給誰聽啊?小心眼兒的樣,你是打算就跟我娘這麼杠下去了?你這裏邊長得是人腦子還是豬腦子?!”李懷熙回頭看了一眼林易辰,懷疑這家夥人格分裂,當官兒當得挺好的,一到他這裏就變了一個人,笨得像頭豬。
“您教訓的是,下官下次改,一定改。”林易辰笑著親了親自己的小狐狸,拉著李懷熙下了車,這裏離縣衙隻有百十來米,兩個人開始在茶樓下走來走去的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