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想法,在他眼裏,荷花就是荷花,蓮蓬就是蓮蓬,荷葉倒是喜歡,因為可以用來熬他愛喝的荷葉粥。
但是段正淳和何崇文今年對賞荷詩會很期待,兩個人提前好幾天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詞,何大少還特意讓書童下山為他定製了一套繡著荷花的衣服。
詩會定在了七月十九,第二天就是休沐的日子,李懷熙讓劉全收拾下山的東西,計劃等著詩會一結束就下山去。他最近看上了一家臨街的鋪麵,已經派三爺爺過去談過幾次了,價錢壓得差不多,想要趁著休沐的時間把契約簽了,把地契拿過來。
十九這天早上,李懷熙在院子裏打了一會兒拳,然後衝了一個澡,正在屋裏換衣服的時候劉全從外麵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府衙派人過來貼了告示,詩會開不成了,皇上駕崩了!”
肥貓還在外麵瘋玩,劉全在院子裏喊了兩聲也不見肥貓回來,李懷熙等不及了,吩咐劉全留在書院裏,等肥貓回來以後再帶著貓下山找他。
周身收拾停當,李懷熙自己匆匆忙忙的下了山,他有些小興奮,有些小刺激,這種興奮和刺激讓他渾身發癢,恨不得立刻飛到林易辰身邊,狠狠的親他兩大口才過癮。
府衙門外已經掛起來白幡,所有紅色的地方都被包了起來,林易辰痞兮兮的在紅色官服外套了一層白色喪服,帽子也換了,正在抱怨天氣炎熱。
李懷熙看見林易辰的打扮,稍稍冷靜下來,進門先灌了一大口的冰酸梅湯,然後才問,“怎麼這麼快就升天了?!”
“是啊,就這麼快,這大夏天的,得用多少冰啊!”林易辰拿起扇子猛扇了兩下又放下了,拿起李懷熙剛喝過的酸梅湯也喝了一口,“太子已經即位成新皇,公文上說八月十五舉行登基大典,到時普天同慶,還要大赦天下。”
“那南邊呢?有消息嗎?”
林易辰搖搖頭,“還沒有,聖上是十五那天駕崩的,快馬加鞭傳到咱們這裏就用了三天,傳到鎮南王那裏恐怕還要多上兩天。”
“嗯,還能安穩兩天,你那些府兵訓練得怎麼樣了?不會還像盤散沙吧!”
林易辰擺弄著扇子上的扇墜,撇著嘴說,“比散沙也強不太多,老婆生孩子要請假、孩子過滿月要請假、家裏稻田拔草也要請假!我前幾天翻看過他們的點兵冊,五花八門,我看倒不如換個書皮改個名稱,叫《申假緣由彙編》!”
“你翻看完了就那麼放下了?沒來個‘府尹大人大為震怒’嚇唬嚇唬他們?”李懷熙笑著從後麵摟住了年輕的府尹。
“府尹大人在他們眼裏算什麼啊,一個文官。”林易辰笑著,伸手把自己的小狐狸撈到了懷裏,一邊端詳著一邊說,“威遠將軍不反,我逢年過節的給他上三炷香供著,他要是反了,我們的地道十有八\九會派上用場!”
“出息的!”李懷熙笑著坐在府尹大人腿上,扯了一下林易辰身上的喪服說,“我連家都不回可不是聽你在這裏穿著喪服說喪氣話的,有人就行,總不會到了戰時守備將軍還允他們的假。”
“那倒是,可是我就怕他們見著人就跑,不聽調遣。”
李懷熙拿過林易辰手裏的扇子扇了扇,冷笑著說,“往哪裏跑?哼,府兵都是登記在冊有家有口的,醜話要先跟他們說在頭裏,誰要是戰時不聽調遣,當了逃兵,那就殺無赦,子孫後代也不得再入軍人籍,那些減免賦稅徭役的好事兒再也輪不到他們族人!而且,也正是因為這些府兵都是拖家帶口的,我們才能調得動,你可別到正經時候忘了福禍相倚這句話。”
“你是說……”
李懷熙啪的一合扇子,點著林易辰的胸膛說,“拖家帶口的兵士最怕什麼?最怕自己的家人受累,威遠將軍要是來,我們就先往他身上潑一堆的髒水,府兵看重什麼我們就說威遠將軍搶什麼,到時不怕他們不堅守。”
林易辰想了想,猛地在李懷熙臉上親了一下,“好主意!府兵和咱們一樣,他們才不管誰當皇帝不當皇帝,搶他們一頭豬他們就敢拚命,好主意,到時我再弄幾個流民現身說法,嘿嘿,不怕那些府兵不賣命!”
“聰明,不過也不能光玩這些陰的,府尹大人,那些冠冕堂皇的詞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我還等著看你在城樓上鼓舞軍心、怒斥反賊的英姿呢!”
“要上城樓嗎?”林易辰有些猶豫。
“要不就到陣前!”李懷熙笑著又給指了一個可以讓府尹大人大放異彩的地方。
林易辰搶過李懷熙手裏的扇子接著猛扇,認命地說道,“我還是城樓吧。”
林易辰這一天不是休沐的日子,所以李懷熙在府衙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街上的鋪子都陸陸續續掛起了白幡,國喪期間,全國上下都很無聊,打把勢賣藝的沒有了,歌舞不能看了,戲院不能去了,連媳婦也不讓娶,定了酒席的都得改日子。
李懷熙悠閑的在街上散步,想起程安和嚴櫻這對夫妻,無聲的笑了,這一對還真可謂是衰人中的極品,新裝修的店麵本來計劃七月二十開張,正好能夠趕上夏裝換秋裝這個好時候,可是皇上駕崩,舉國治喪,‘開張大吉’這種事兒自然不被允許,白白錯過了最好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