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旁邊的樹上落。
學官是從京裏派過來的,雖然不知道李懷熙和林易辰的‘師兄弟’關係,但是也不傻,感受到總督大人突然沸騰的怨氣,再看看麵前少年那張堪稱絕色的小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趕緊吩咐身邊的兵士快點兒檢查,並且默許了林易辰過來給李懷熙披上鬥篷的行為。
李懷熙進場之後總督大人也就走了,學官鬆了一口氣,李懷熙身後的學子們也鬆了一口氣,有那認識李懷熙的還想議論幾句,剛一開口就被身邊的人捂上了嘴,“就你聰明?!”
能來參加鄉試的沒人是傻子,再嘴快的也閉上了嘴,公事可以議論,私事卻要掂量著說,林易辰二十幾歲已經身居二品總督,掌控六府軍政,這樣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誰也不會傻到因為逞一時口快而毀了仕途。
李龍在李懷熙之後進考場,人們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都看見了,這兩年他也漸漸明白了林易辰對自家弟弟的覬覦,如今看林易辰害得自家弟弟被人議論,氣得李龍也忘了緊張了,進了考場隻一心一意的想著出來以後要好好的告誡一次弟弟,離那個居心不良的遠點!
進入八月,餘川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可還不到點火爐取暖的程度,考生不得穿夾衣,隻能一件又一件的單衣往上套,既不舒服也不暖,李懷熙沒有大神穿越者的神功護體,凍得手腳冰涼,終於體會到了古代學子的艱辛。他還算幸運,號舍的位置還算好,離茅廁遠,沒有什麼異味,但是窄窄的床鋪睡起來也不舒服,李懷熙這些年過慣了好日子,頭一晚很是翻來覆去了一番。
第一場考完,李懷熙出了貢院大門就被林易辰接走了,李龍晚出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林家的馬車走遠,氣得原地轉了兩圈差點跳腳。
劉全趕著客棧的馬車等在一邊,看到李龍氣呼呼的樣子倒是覺得不錯,至少比上一科精神了不少,考成什麼樣他是不敢問的,李懷熙交給他的任務隻是負責李龍的後勤,幹淨的衣服、幹淨的熱水和濃濃的補湯,其它的不歸他管。
嚴禮也在同福客棧裏,他本來以為李懷熙會同李龍一起回來,等了半天卻隻看到劉全接回了李龍,不用問他也知道李懷熙的去向,輕輕歎了口氣,和李龍聊了幾句之後就回家了。
李虎對劉全隻接到李龍這件事一點兒也不驚訝,這都是多少年的老例了,能接到才怪。看到自家大哥氣呼呼的樣子,李虎覺得有些好笑,初九早上的事兒他也看見了,知道李龍生的是什麼氣,於是趁著劉全出去端湯的功夫笑著說,“至於氣成這個樣子嗎?我倒覺得挺好玩兒的,小心眼兒對上小心眼兒,這不挺好的嘛,省得禍害別人。咱們三兒那個樣子,女人裏也就咱娘和咱姥姥愛得心尖寶貝兒似的,隨他去吧。”
“那就讓他們這麼不清不楚的?!那……!”
“那什麼?什麼不清不楚,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事兒,還不清不楚,我看那兩個就沒想過要藏著掖著,就礙著三兒還小呢,大周朝好男風的也不止他們兩個,他們倆都不怕,咱們怕什麼?不就是一些風言風語嗎?能怎麼著?”
這時,劉全端著湯從外麵走進來,李虎不說了,李龍也不吭聲了,作為大哥,他心裏還是不舒服,一邊喝湯一邊接著算計,讓他一聲不吭地就把弟弟便宜給林易辰?那是做夢!
李龍一直念著這件事,預備找個時間和李懷熙好好的談一談,可鄉試結束的時候他卻張不開嘴了,八月十六那天忽然下了一場秋雨,氣溫驟降,好多學子都病了,正處於變聲期的李懷熙抵抗力低,雖然一直練武強身,但堅持了一晚之後第二天也病了,八月十八出考場的時候一臉的菜色,嗓子完全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嚇得李家眾人全都慌了神兒,誰也顧不得其他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