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1 / 2)

急,林大人,您別見怪,喝茶。”

林易辰聞言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接過茶杯,也笑著說,“不敢,我是晚輩,夫人要說什麼我自然聽著就是,談不上怪罪。有什麼話您也大可以直說,用不著客氣。”

“是、是,沒啥客氣的,”李成奎放下茶壺,憨笑著搓了搓手,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看了一眼林易辰,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題。

“按理這要是在別的地方,我們兩口子這樣的人得跪著和您說話,不過這是在我們三兒的屋裏,您也沒穿著官衣,我們這才抖著膽子把有些話跟您說一說。我和三兒他娘也都沒讀過書,說話直,不比您這樣念慣了書的貴人,啥話說的不好聽,您大人大量也別見怪。”

“您客氣。”林易辰依舊笑著,鼓勵似的看了一眼李成奎。

“不是客氣,不是客氣,應該的,”李成奎仿佛愈加局促,再開口更帶了一絲苦澀意味,“不瞞您說,現在我在您麵前是有些抬不起頭來的,這都怪我,沒管教好兒子。

您也知道,我不是三兒的親爹,他親爹是咱們錦縣原來有名的俊秀才孟廣慶。

三兒像他親爹,聰明,小時候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啥事兒自己都有主意,人小,心眼兒多。

當初三兒不願意到我們家來,還是我在和他娘成親那天把他從他親爹留下的老房子裏綁過來的,算是搶來的這麼一個兒子。您說搶來的能不寶貝嗎?含在嘴裏都怕化了!我自己大字不識一個的,老怕委屈著這麼好的孩子,所以啊,啥事兒我都願意順著他。

後來他上了學,又去了餘川,我們一年到頭也就見上那麼一次兩次的,說不掛心是假的,可我和他娘想著自己啥也不懂,要有啥事兒等我們知道也都晚三春了,問了也白問,所以就啥事兒也不管,覺著這孩子左右讀的書也多,見的世麵也多,也用不著我們。

現在看來這我們是錯了,這孩子總歸還是孩子,不管不行。

早前我是真不知道你和三兒這事兒,他娘也是糊塗,這都瞞著我,自己又沒個章程。

有句話我說了您可別不愛聽,真的,要我說您這是在犯糊塗!不是因為那是我兒子我才這麼說,您就是換了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喜歡著我也這麼說!

您也不想想,我們家三兒才多大,是,按三兒他娘的說法,你們是在一起好幾年了,可那又怎麼樣呢?三兒今年也才十五啊!他見過啥?之前他連書院的大門都不怎麼出,先生、教授、同窗、書童,他見的都是啥?都是男人!沒等開竅又認識了你,糾糾纏纏的以為這就是情愛了,可你等他真開了竅怎麼辦?

說實在的,我倒不認為我兒子吃了虧,他才多大,隻要不吵不鬧的不讓外人知道,再過幾年我兒子開了竅我也能想辦法給他娶上媳婦。就是叫嚷開了,明白人也不能說我們三兒不對,為啥?年紀在那兒擺著呢,您說對吧?”

李成奎說完這些話一臉誠懇的看著林易辰,奈何林易辰依舊一臉淡然,並不為他的這番說辭所動。

“您也說懷熙自小與人不同了,”林易辰淡淡的開了口,“小東西六歲的時候親口跟我說,他是五百年前被我所救的白狐,今世是來報恩的。”

“這小兔崽子,真能惹禍!”李成奎暗暗嘀咕了一句,氣得直攥拳頭,轉臉又笑著說,“小孩子的話您也信,不定是從哪個戲文裏聽著的呢……”

“我信!”林易辰正色打斷了他。

“你信也不行!”李成奎急了,“你信了別人能信?你爹娘能信?你家老太爺能信?就算他是修煉成仙的狐狸,他也不知道這人間的事兒!再說我們三兒也不是什麼白狐狸黑狐狸,他就是個孩子!他現在小,不曉得這天底下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我看你也沒見過,沒見過那死在舌頭底下的人,我告訴你,我見過,我們兩口子都見過,那是死後都不得安生,入不了祖墳的!我們三兒是天上的文曲星下界,有大好的前程,我們不會眼睜睜看著好好的孩子跟你受委屈!”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成奎也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之前的‘您’全換成了‘你’,口氣也變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隔壁吳玉生因何懸梁自盡,別人可能不清楚,他卻知道。那幾年有時候收攤晚,他總是習慣穿過樹林從小路回家,而就在出事的前幾天,他是親眼看見吳玉生在樹林裏和一個富家公子摟抱著親在一起的。

雖然李成奎足夠了解自己小兒子,知道那個一腳能踢斷木樁的小子不是能把自己吊在房梁上的人,可是身為一個父親,總是舍不得自己兒子受到任何一丁點兒的委屈,剛才姥姥發火要過來鬧,也是李成奎進屋以後三言兩語給攔了下來。

李成奎想著林易辰家大業大,需要顧忌的總要多一些,所以就避開自己土匪一樣的兒子,打算在林易辰這裏下手,讓他知難而退,沒曾想這位比自家狀元爺還難搞,油鹽不進,好話說了一籮筐,事情還是僵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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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暈暈鼻炎犯了,外噴的、內服的,不見好,每天淚眼朦朧還犯困!沒法活了!再也不相信科學了,小小的鼻炎都根治不了,還提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