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別人不當回事兒。許是認為在鋪天蓋地的負麵輿論中為林易辰正了名、立了功,風言風語平息之後的第三天,林易辰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妻期期艾艾的來了一回,勸林易辰下山去。
當天,事件中真正的功臣、當眾一腳斷了人家子孫根的李狀元也在場,本來他對言情劇不感興趣,是要避出去的,可那位小姐卻要求他留下來,於是無奈之下他就“有幸”親眼見證了一個天然gay是如何的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全過程……雖然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林易辰這廝當天麵對一個妝容精致的女子半點兒不留情麵,沒等人家把一大套表現情深意重的說辭說完,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之後更是在這位表妹扒著門框不走並說出‘不計較表哥在外麵與相愛之人長相廝守’時發了飆,大敞著院門,直接把一個‘甘願為表哥忍辱負重’的“好女子”罵得掩麵而逃了。
在旁邊見證了整個事情經過的李懷熙深恨自己心軟逃得慢,自詡“深明大義”的人被罵走了,而他那天也不好過,不得不又一次充當了樹洞的角色傾聽了一大段林易辰的委屈。不過相比從前,親眼目睹被家人步步緊逼的李狀元倒是真有些同情林大人了,所以在林大人委委屈屈地靠過來時也沒有推開,並且還很和氣地抱著林大人埋在他胸`前的大腦袋安慰了幾句。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同情林易辰。
李懷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娘隻生了他和他妹妹兩個而林易辰的娘生得太多才會導致兩個女人對待子女問題時出現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他自己的娘對待子女就像個母獅子似的,護崽護得義無反顧,當初為了能讓他一日三餐吃飽便不惜自毀名節的改了嫁,如今雖然不願意兒子與男人過一輩子,但出了事情還是第一時間就站在了他身邊;而林易辰這邊,雖然李懷熙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從林家搬到了縣衙,對林易辰那位母親不好妄作評語,隻是在這件事上李懷熙實在看不出這位行事有多少母愛的痕跡。
雖然林易辰在朝堂上的根基尚淺,暗敵也頗多,但怎麼說也是新貴二品大員,又長著一張不難看的臉,身家也豐厚,即便斷袖之名已經遠播四海,李懷熙也毫不懷疑林家隻要稍微放出一絲有為其娶親的信息就會讓無數達官顯貴為之趨之若鶩。
然而林易辰的母親卻在這個時候以迅雷之勢為做官的兒子定下這樣一門親事,這其中算計的意味就太明顯了。不說林易辰這位‘未婚妻’品貌才情如何,單就家世這一項就說不過去,一個中等商賈家的女兒無論如何也是配不上一個探花出身的二品大員的,做妾都排不上。
當然,‘頭發長見識短’這種說法也可以為林易辰他娘這種不合理的行為解釋一二,但李懷熙不這樣認為,他也並不覺得這就是林易辰他娘的一時意氣。他和林易辰交往這麼多年,期間無數次留宿林府,光憑他每次留宿後寢帳裏揮之不去的腥檀氣他也不相信林易辰他娘這些年一直不知道他和林易辰的關係,畢竟林易辰貼身服侍的幾個大丫鬟裏其中有兩個可是直接從她屋裏派出來的!
現在看來,這位夫人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裝不知道而已,就等著他和林易辰的事情鬧出來,好借此問責大權在握的公婆,然後再讓自己的娘家借機上位——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這家人啊,每個人肚子裏都是一堆的彎彎繞,聰明的或是自以為聰明的,如果不是林易辰這變態當年下手太早,之後又一直死纏爛打,搞得最終在他心裏紮了根,李懷熙還真是不願意沾惹這樣的人家。
幾天之後,山下的探子來報,林易辰的母親已經讓人開始布置喜堂,喜帖也發出去了,至於沒有新郎的問題,這位夫人是這樣對外宣稱的:她小兒子前些日子到淨潭寺為她齋戒燒香祈福,如今已經回到了林府,隻是在山上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恐怕還要修養一段時間,但眼看著入京赴職的日子越來越近,也就容不得把婚期延後了,至於新郎一職……婚禮當天就由公雞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