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說完,不知衝誰吼了句:“剛成形不足百年就這麼囂張,簡直是作死!”
可惜她吼人的時候,忘記把手機拿開,以至於直接受害者成了蘇困。
於是,被震得耳朵嗡嗡直響的蘇困同誌默默掐斷電話,順帶撿起自己的節操,衝顧琰道:“那倆也忙著呢,可能黎市或是周圍哪個地方今天又有小妖作怪了。”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項戈和耿子墨,聽著他倆的對話內容,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耿子墨算好的了,畢竟在他調來H市之前,他在家裏時不時也能聽見這種類型的對話。
但是項大Boss就不同了,盡管之前他家裏出過一些問題,和大師也有過接觸,他也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但是聽到別人用“今天黎市或是周圍一片又下雨”了的語氣,說著這種顛覆世界觀的內容,實在有些違和。以至於他產生了一種“自己莫名衝出了地球,走進了一切皆有可能的偉大宇宙”的錯覺。
來自偉大宇宙的顧琰清理完最後一片黑氣,直起身,曲張了一下手指,麵癱著臉,朝門口這邊走來。
他踏出房門,伸手指了指那屋子,衝項戈道:“裏頭的殘魂已經處理妥當,不過這屋暫不能住人,讓太陽照曬四十九日,方能重新使用。”
“辛苦顧先生了。”項戈誠懇地道了謝,重新鎖上房門,然後帶著眾人進電梯,下了樓。
出了電梯,手機剛恢複正常信號,蘇困不用顧琰開口,便自動自覺地翻找到了大師的號碼。就在他剛準備按下撥打鍵的時候,另一個陌生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劃破了一層大廳裏的安靜。
那鈴聲是一段鋼琴曲,叮叮咚咚的聲音在平日裏聽起來大約會有種典雅而優美的感覺,但是在這種時候,反而把氣氛弄得莫名地緊繃起來。
蘇困頓住手指,看向剛把鑰匙還給胖阿姨的項戈,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接,這邊過會兒再打電話也沒關係。
項戈道了聲“抱歉”,看了眼來電,然後蹙起眉頭,朝牆角走了幾步後按了通話鍵,沉聲道:“什麼事?”
那邊人不知說了什麼,以至於項戈臉色一變,猛地提高了音調:“什麼?又有一個?在哪裏?”
與此同時,剛踏出宿舍樓大門的顧琰腳步猛地一頓,然後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十幾米遠的另一棟樓。
之前在進了這個大院,順著隱約的味道朝這棟樓走的時候,顧琰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當時他一時並沒有發覺究竟是哪裏不對勁。而現在,當他清理完這棟樓裏的殘魂,使得這一片的怪味也隨之減淡到幾乎再聞不見之後,他終於毫無幹擾地,清晰地找到了不對勁的原因--
院子裏的怪味並不是隻有一個源頭!
先前,項戈問他怪味是從何處傳來時,他之所以猶豫了一會兒,不敢百分之百確定,就是因為,那股怪味,從他們當時站著的地方,朝左右兩個方向延伸了下去。
隻是當時有風向影響,再加上這棟樓是之前趙天啟住著的地方,這給眾人造成了一種心理暗示。在這雙重因素引導下,顧琰下意識地確定那股怪味的源頭是這邊。而現在,少了這棟樓的幹擾,他能夠確定,另一個完全不輸於這邊的源頭,就在前麵那棟宿舍樓裏。
“五層D間?”身後,項戈一邊匆匆下了宿舍樓前的幾個台階,一邊對著手機道:“讓他們別亂動,我這就過去。”
他掛了手機,似乎低聲爆了句粗,然後匆匆走到其他人身邊,眉頭皺得死緊,道:“前麵這棟樓,五層D間住著的那名員工,剛剛被發現倒在屋裏,已經有人叫了救護車,不過……說是躺在地上暈了過去。他之前的狀況和趙天啟相似。看來得繼續麻煩二位跟我去趟那棟樓了,顧先生你覺--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