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子墨:“……”
某人自從一年前被那昏君奪過舍之後,魂魄又開始不穩當了,以至於物以類聚,許多孤魂野鬼一時眼拙,把他當成了小夥伴,總愛往他麵前湊。於是……悲劇地撞了二十多年鬼的蘇困,在安逸了沒兩個月,又過上了這種“豐富多彩”的日子。
不過幸好顧琰也有了手機,而且這一年來越發能耐的大師給他和顧琰的手機動了點手腳,不管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信號都是滿格,而且還能定位,再加上顧琰的速度,幾乎隨叫隨到。基本滿足了蘇困同誌一心想把自己和顧琰綁定的想法。
於是,在西城解決完事情的顧琰剛擦幹淨手腕上的最後一絲黑氣,就接到了蘇困的電話,那一嗓子“救命”嚎得太大聲,以至於一旁的大師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嘖嘖嘖——麵癱小子你這輩子都是個操勞命。”大師玩笑似的拍了他一把,“快去!”
話未說完,顧琰已經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一分鍾後,被顧琰從電梯裏弄出來,並且直接連帶著行李一起送進家門的蘇困癱在沙發上,拍著心口:“嚇死老子了。”
耿子墨:“……”從撞鬼到顧琰過來總共不超過十五秒,根本連嚇都來不及好麼……
“所以,你又開始衰神附體了?”耿子墨斜著眼問完,就覺得自己這話說錯了,於是立馬糾正,“哦對,衰神從來就沒離開過你。”
蘇困淚汪汪地扒住顧琰:“你要是個人,十條命都不夠我連累的。”
真正被連累的耿子墨:“……”
顧琰拍了拍他的腦袋:“嗯,幸好我是鬼。”
幸好我是鬼,所以你的體質注定了,要跟我綁上一輩子。
窗外的陽光緩緩移到了最為恰當的角度,斜斜的透過玻璃照進來,在深棕色的地板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在屋裏,隱約可以聽到小區門外的街道,人語依稀,車水馬龍……
在這樣並不吵鬧的背景下,生活還在繼續,幸福,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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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春末夏初,時節正好。
應天府玉帶街東邊,幾日來登門者絡繹不絕的偌大將軍府難得閑散靜謐下來。主院老樹下的藤椅上,顧琰正靠在上麵閉目養神,他換下了武將服,穿著尋常的青布長袍,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戰場上的修羅,周身的鋒芒和氣勢也被掩了一些,顯得不那麼難以接近。
他一手鬆搭在藤椅扶手上,一手放在腹間,筋骨分明的手指下,四叉八仰地躺著一隻小貓。那貓應該還不足歲,約莫隻有他的手掌大,背上有斑紋,肚皮卻是一片雪白。毛茸茸肉乎乎的,睡姿極其不雅。
從老樹的密葉間漏下的光斑落在顧琰的身上,然後隨著日頭漸移,緩緩挪到了眼瞼處。
即便是閉著眼,被光線照著也不大舒服,顧琰偏了偏頭,搭在貓肚皮上的手指也跟著動了動。
誰知這一動,也不知道碰到了那奶貓哪裏,隻見原本睡得有今生沒來世的小家夥瞬間炸了毛似的蹦起來,帶著粉色肉墊的爪子直接踩上了顧琰的臉,然後嗷嗷直叫地竄了出去,三跳兩跳的,翻出了牆頭。
被徹底弄醒的顧琰一臉無奈地摸了下臉,搖搖頭,起身幹脆回了房裏。
這隻小奶貓並不是顧琰府裏養的,具體來曆如何,他也不甚清楚。但可以肯定並不是隻野貓,因為它的皮毛始終是幹淨的,可見有人每日給它清洗。大概是附近哪戶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