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兩份煎餃。”他說。

我站起來,發現以我為圓心倒了一大片的人,大部分都暈過去了,還醒著的正在蠕動著向後爬走,看著我一臉的驚懼。

唉,怕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撩開前額的發絲,心想著等下一定要纏著解七讓他給我買個發圈才行,他就已經買好了煎餃:“走吧阿甜。”

“……嗯。”我跟在解七的身後回頭望了一眼驚呆的攤主,給他們因為我們倆的介入而銳減的客人默念了一句‘哦彌陀佛’。

解七給了我一份竹葉包好的煎餃,我們兩個一邊吃一邊找在餃子大賽舉辦期間要住的客棧。

在一條街上兜了一圈,我們倆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棧住了進去,等店小二打點好了一切,解七坐了下來,讓我評價一下剛才的煎餃怎麼樣。

我吃東西時一向豬八戒附體,就知道‘好吃’兩個字。

爾康語重心長地教育我:“阿甜,做廚師這一行,舌頭是最最關鍵的,如果連食物的特點都品嚐不出,隻會說‘好吃’兩個字,對這個職業是一種褻瀆,知道嗎?”

我點點頭:“知道了。”

“像剛才的蒸餃,”爾康給我舉最近的一個例子解說:“裏麵的肉餡鮮美多汁,皮也香q,做到這個程度就已經很完美了。”

我狗腿地誇獎他:“師父你真厲害!”

“這隻是最基本的,阿甜,”爾康對我的諂媚完全不為所動:“以後每吃一頓飯我都會選一個菜讓你說出它的特點,說的不對沒關係,我會糾正你,沒有天賦後天也可以鍛煉。”

真是傷腦筋,我天生就隻會吃而已啊。

……

——————————————————

……

吃完晚飯我嫌時間還太早,古代人又沒有電腦電視這種消遣的高科技產品,我跟解七說一起出去散會兒步吧,消化消化。

手上沒手表,古代人怎麼看時間我也不知道,反正爾康在,他說什麼時候該回去睡覺了我聽從便好。

大街上的攤位都收了,大家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了,人少了不少,典當鋪米莊綢緞莊也準備關門平賬了,隻剩下酒家還燈火通明。

飯後百步走有益健康,幾百步下來,我也覺得差不多了,可是我們在往回走的路上,聽到前麵有個胡同裏傳來人倒地的聲音,兩秒鍾後有個光膀子的大漢從裏麵跑出來逃走了。

古代也不是沒有小混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懶得管,解七卻忽然正義感爆膨,拆了綁住鋼棍的布,想追著上去幹掉他。

離了這個大塊頭我更是沒有安全可言,誰知道我會不會背後被偷襲然後被賣入青樓?這樣的情節小說裏不要太多見!我趕緊上前攔住他,說:“師父!救人要緊!”

解七看著我,那雙黑色的眼瞳在黑夜裏閃閃發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考慮他追那個施暴者隻留我一個人下來,會不會導致我的悲劇。

片刻後他收起了鋼棍往胡同裏走。

裏麵有一個趴在地上四肢還在抽搐的人。

“你還好麼?”我和爾康一人一邊將他扶起來。

借著流淌而下的月色,我發現這個男人畫著眼線和眼影。

我經不住感歎:哇塞!好fashion!時髦值不是一點兩點啊!

等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先生?先生你還好嗎?”我啪啪啪幾個巴掌抽了上去。

如果他醒不過來就把他扔在這裏快點走掉算了,萬一斷氣了,那我和爾康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啊!

……我不想在牢獄之中度過我的下半生。

男人被我的降龍十巴掌抽得恢複了點意識,他掙紮著睜開眼皮:“麻煩……你們……送我回……陽泉……酒家……”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頭一歪,倒在我的肩膀上。

totinued

第六隻燒賣

——>>白富美對我的稱呼已經改了,我覺得離捕獲她的心的日子不會很遠了!

民以食為天,陽泉是廣州城內排得進前三的大酒家,我和解七剛到廣州城來的時候走在街道上就聽見有人提起過,爾康還很興致勃勃地說要去找陽泉酒家的大廚挑戰。現在躺在地上的這個人要我們送他去陽泉酒家,應該是裏麵的工作人員吧?

我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種概念向來產生的被救對象隻有自己,但是解七要拿好人卡把男人送回陽泉酒家,我自當是要跟著他。

解七搓了搓手掌,往兩爪的爪心都呸了一口唾沫,接著‘嘿’地大叫了一聲,將男人扛在了肩膀上:“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好像這句詩用的不太恰當?

不過不管了,做飯的粗漢子能出口成章我覺得已經很厲害了。

陽泉酒家的招牌挺大,迎著夜風飄揚的旗子被燈光打得透徹又通亮,我和解七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地方。到的時候裏麵的員工已經在擦桌子收拾板凳準備打烊了,解七把男人扛進去,凡是看見我們的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