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公子放慢腳步,回頭瞪了隨從一眼:“瞧你這點出息!”
隨從嘿嘿一笑,問道:“殿下,您還沒說呢,對於這次鴻國來的秀女,您覺得如何?”
錦衣公子想了想,搖頭道:“談不上驚喜,也談不上失望,不過爾爾。”
“那就是覺得一般嘍?不過小的可聽說那裏麵還有祈國第一美人呢,隻是剛剛沒機會見見那第一美人的真容。”隨從語氣無奈。
錦衣公子用扇子在隨從頭上敲了一下,戲謔道:“孤王還沒急著看呢,你倒是先惦記上了。”
“嘿嘿,小的這是急殿下之所急!誒喲,殿下,您輕點兒打!”
被打擾的興致的眾女子回到隊伍裏,然後又各自回到了馬車上。
慕海笙打開車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車廂裏空無一人,顯然,那黑衣人已經走了。
她將車門重新關好,一回頭,發現了一個小玉瓶,下麵還壓著一個布條,上麵用鮮血寫了兩個字--解藥!
慕海笙拿起玉瓶,手裏攥著布條,她閉起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他走了,終於走了!
她將玉瓶打開,取出裏麵的那枚藥丸,服下。
望著空蕩蕩的玉瓶,莫名的她的心裏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這一路以來,已經習慣了有他相伴,所以驟然變回一個人,會覺得孤單的關係嗎?
慕海笙,你不可以這樣,要知道,今後的路,恐怕都要你一個人走了。
如是想著,她慢慢的握緊了拳。
五日之後。
行宮之中,一眾秀女緊張而歡快的打扮著。
她們你看看我的發髻,我看看你的衣服,不時的還會抱怨自己的胭脂不夠好看,耳環不夠精致。
慕海笙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旁,實在很難融入到她們當中去。
身為鴻國丞相之女,慕海笙自小就多和皇族打各種交道。
當然,那些嫁入皇族的女人有可憐多可悲,她心裏也是十分清楚的。
嫁入皇族,那意味的可不單單是榮耀。更多的是背負家族的興衰榮辱,一門心思的掙恩奪寵,你死我活。長夜漫漫時,還要忍受一個人的淒冷獨眠。永遠小心翼翼,永遠殫精竭慮。
本來,她以為諸葛城會是例外,所以她願意相信他,把自己的心托付給她。但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也許他不是存心負她,也許他確實身不由己,可是這些都不是她要的......
“慕海笙,你在想什麼呢?馬上就到晚宴了,你怎麼還在這發愣啊!”一名女子打斷了慕海笙的沉思。
“哦,是啊。”慕海笙回神,站起身:“那我現在就去梳妝打扮。”
她匆匆回到自己的房中,對著鏡子裏那張美麗的臉,她第一次犯起了愁。
祈國第一美女嗎?她頂著這樣的名頭,一定會成為眾人矚目的交點。如果她想嫁入皇族,那麼這樣的條件自然是得天獨厚。可是她心裏不願承受那些苦楚無奈,那麼,她該如何躲過去呢?
她抬起手,輕輕的撫上銅鏡中,那細膩如畫一般的眉眼。
有了!
她靈光一閃,自信的一笑。
皇宮,瓊花台。
今日鴻國皇帝設宴,邀請諸位皇族賞月。但其實每個人都清楚,這次的宴會賞的是美人,而不是月亮。
酒過三巡,瓊花台上的歌舞散去。
皇上對著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隨後太監便高聲唱和道:“宣--祈國眾秀女覲見!”
在一位尚宮的帶領之下,眾秀女排成一排,整齊的魚貫而入。
在場的眾位皇族將目光全部凝聚在這十幾個清麗窈窕的身影之上,有的讚歎,有的失望。
金座之上的皇帝突然開口問道:“朕聽聞,此次的秀女當中,有一位祈國第一美人?”
身邊的太監回道:“回皇上,確實有呢。聽說是祈國慕丞相之女,名喚慕海笙的就是!”
“哦?”皇帝挑眉,目光看向下方的眾秀女:“慕海笙是哪一個?”
慕海笙聞言,淡定從容的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重新跪下:“見過皇上!臣女便是慕海笙!”
皇上:“抬起頭來。”
慕海笙緩緩的將頭太了起來,隻是目光仍舊低垂,不與金座之上的皇上對視。
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之聲從金座上傳來。隨後,四周的失望歎息越來越多,似乎每個人都在對這個所謂的祈國第一美人感到失望。
這個慕海笙的五官倒算是秀麗,隻不過她的膚色偏暗黃,不夠白嫩。那眉毛眼睛也算是端正,隻不過太黑太粗了一點。還有,她的嘴唇也稍稍大了一點,這樣的姿色,頂多是個中人之姿,又哪裏稱得上是第一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