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太監一口氣說完,抬起手,摸了摸額上的汗珠。
蘇沫麵色震驚,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什麼?呂雲芳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總管太監聲音顫抖的答道:“回太子妃,看樣子,像是昨天晚上的事。”
皇後皺了皺眉頭:“好好的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晦氣!”
蘇沫急切道:“母後有所不知,昨日在儲秀宮,這呂雲芳曾經與慕海笙發生過爭執,當時兒媳正好經過,就為她們主持公道,慕海笙動手傷人在先,所以兒媳就做主讓人罰了她。可是短短一夜之間,呂雲芳就死於非命,依兒媳看來,那慕海笙怕是脫不了幹係。”
“哦?還有這樣的事?”皇後的麵色更加不虞。
“正是!母後,不如讓兒媳親自去查看一番,到時候也算是給闔宮上下一個交代,總比讓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強。”
皇後看著蘇沫臉上的躍躍欲試,索性點了頭:“那好吧,你就代替本宮去查看一番吧,不過千萬別累著自己。”
蘇沫嘴角揚起了笑:“多謝母後。”
儲秀宮。
慕海笙換好了藥,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膝蓋,果真還是很疼。可是她還是強忍著疼痛雙腳著地,一點點的挪動身形,朝著桌子上的水壺走過去。
儲秀宮裏除了秀女以外,沒什麼正經主子,所以奴才不夠使喚。那個貼身伺候她的小宮女也還有很多別的活計要做,並不能隨時都守在她跟前伺候,所以想要喝口水,還是要靠她自己。
她步履蹣跚,幾乎是一點點蹭著,終於來到了桌邊,抬起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惜嘴唇還沒碰著杯子裏的水,房間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
哐當一聲。
慕海笙一驚,重新把手中的茶碗放回了桌子上。
太子妃蘇沫首當其衝,虎著一張臉大步走了進來。
隨後跟著一大串人,前呼後擁的,將慕海笙的屋子擠了個滿滿當當。
慕海笙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見過太子妃。”她想要屈膝行禮,可是膝蓋卻疼的不行,她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倒,還好有身邊的桌子可以讓她扶著。
蘇沫一看慕海笙那副柔弱的樣子就忍不住冷笑:“好了,慕海笙,你就別在那裏裝柔弱扮可憐了。”
“太子妃,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慕海笙不明就裏,難道這位太子妃還是為了昨日的事情來找她的麻煩?
此時,一個尖下巴的秀女竄了出來,目次欲裂的盯著慕海笙:“慕海笙!你就別再裝了,我昨晚明明看見你從呂雲芳的門前走過,你就是殺人凶手,你別狡賴了!”
慕海笙還是不明白:“什麼殺人凶手?你們在說什麼?我的腿受傷了,昨夜都躺在床上,根本沒有出去過。”
蘇沫冷笑道:“哼,受傷了又不是下不了床?你現在不就好好的站在這裏嗎?你說,到底是不是你殺了呂雲芳?”
“呂雲芳死了嗎?”慕海笙的表情難掩震驚:“我不知道!太子妃,我真的不知道呂雲芳的死是怎麼回事。我膝蓋的傷真的很嚴重,我沒有撒謊!”
尖下巴的秀女又道:“那好,我來問你,那件天青色撒金花的百褶裙是不是你的?”
慕海笙點了點頭:“是我的沒錯。”
“那就對了。咱們儲秀宮裏,隻有你有那樣一條裙子,昨天我就是看到一個穿著天青色撒金花百褶裙的女子從呂雲芳的門前走過!結果她當天晚上就死在了澄心湖,你還說這不是你做的?”尖下巴的秀女高揚著頭,似乎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
慕海笙不以為然的冷笑道:“隻憑一條裙子就想定我的罪會不會太牽強一些了?那種布料那種款式在祈國也不是獨一無二的,你怎麼就能肯定看到的人一定是我呢?況且我腿上有傷,確實行走不便。”
蘇沫才不理會她的辯解,隻是厲聲道:“來人,把她那條天青色的裙子給我翻出來,本宮倒要看看她還要抵賴到何時!”
“是!”一眾宮女太監紛紛上手,把慕海笙的屋子翻的亂七八糟,箱子櫃子倒了一地。
慕海笙緊要嘴唇,強行人心內心的震怒!
終於,一個宮女在一個包袱裏翻出了那條裙子,然後她獻寶一般的把裙子遞到了太子妃跟前:“找到了!太子妃,您看是不是這條?”
蘇沫問向那尖下巴的秀女:“可是這條?”
那秀女點頭:“不錯不錯,就是這條!”
“慕海笙,這下人證物證俱在,你無從抵賴了吧?”蘇沫高傲的看著慕海笙,一幅現在就要把她就地正法的樣子。
“回太子妃,這人證來的蹊蹺,這物證也著實牽強!要是您僅憑這樣就定我罪,恕我不服!”慕海笙傲骨嶙峋的與太子妃對視!她乃堂堂祈國丞相嫡女,若論教養氣勢,絲毫都不亞於這個太子妃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