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下徹底慌了神了。他跪在皇後的麵前:“母後,是兒臣不孝,兒臣剛剛隻是一時心急,才出言頂撞了您,您千萬不要和兒臣計較。”
皇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你的母後差點被人毒死,你非但半點兒不關心,反而一心隻念著那個慕海笙,你這樣的兒子,本宮真是白養了。”
“不是那樣的,母後!兒臣心裏真的記掛著您,可是這不是看您好好的坐在這,所以才一時沒注意,先問起了慕海笙的事嘛。況且,這件事真的不可能是慕海笙做的。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太子說完,一臉坦蕩的看向皇後。
皇後的心被太子刺痛,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太子的臉上。
啪——
太子的臉被打的偏向另一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怔怔的看向皇後。
“母後,您竟然打我?”太子眼神中有受傷,有憤怒,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從小到大,母後一直對他疼愛有加,所有好的東西都是先緊著他,隻要他想要的,母後從來都會不顧一切的滿足他。可是為什麼,現如今的母後變了,非但事事不讓他如願,反而還動手打了他!
皇後打完,心裏也有些後悔,可是一想到太子是如何惦記慕海笙那個小賤人的,她心裏的後悔就煙消雲散,反而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太子:“怎麼,你是本宮的兒子,本宮還打不得你了嗎?”
太子對這個母後從來是又敬又怕,現在皇後的態度那麼可怕,他當然就懦弱的低下了頭:“不敢。母後,隻要您能消氣,怎麼打兒臣都行。可是,可是兒臣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您為什麼要生氣?”
忽然之間,皇後的心就涼了。好像三伏天的人被猛地丟進冰窖一般。她所有的怒火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隻是無能為力的悲涼。
“算了,你退下吧,本宮累了。至於給慕海笙討公道的事,用不著你。皇上已經封她為禦前奉茶宮女,往後除了皇上,誰也奈何不了她了。”
太子垂頭喪氣的行禮,然後退下。
五日之後。
慕海笙的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
皇上在禦書房裏召見諸位臣子,慕海笙立在皇上身後,安靜的伺候著。
而皇上麵前的諸位臣子中,就包含太子和三王爺耶律宏。
慕海笙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鼓,她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耶律宏。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掃過耶律宏,可是耶律宏一直垂眸靜靜的聆聽著皇上和諸位臣子的對話,他神態自若,半點都沒有朝她看過來的意思,就好像她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慕海笙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樣更好,裝作不認識,也省的大家尷尬。
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不自在。因為太子那熱辣逼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就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她屏息斂神,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太子也仍舊不放過她。隻是一味的盯著她看,這讓她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臉頰,不知不覺中燙了起來。她心裏對這位草包的太子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皇上的目光冷冷的瞟過太子,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耶律宏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他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太子,皇上,還有慕海笙。隨即,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如果不是十分了解他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情緒的細微變化。
好不容易熬到諸位大臣散去,太子和耶律宏也退出了禦書房。
慕海笙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她端起桌上空了的茶盞,買著輕盈而穩重的步伐小心退了出去。
才轉過回廊,一個身穿明黃色朝服的人影便跳了出來,大咧咧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慕海笙一時驚慌,不小心將手中的茶盞滑脫了出去。茶盞落地,摔得粉碎。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她退後兩步,緊張的行禮。
太子看了看地上的茶盞,又看了看慕海笙驚慌失措的表情,笑道:“好了好了,不過就是個茶盞而已,碎了就碎了,別怕,待會兒孤王叫人把這裏收拾了就是。”
“是!太子殿下,臣女還要去給皇上泡茶。臣女現行告退了。”慕海笙說完,低頭欲走。結果太子卻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
“慕海笙,孤王好不容易才能和你說上兩句話,你怎麼就要走呢?”太子的語氣頗有幾分輕佻。
“太子殿下想說些什麼?慕海笙洗耳恭聽。”慕海笙低著頭,一幅客氣而疏遠的樣子。
太子看了不由得心頭冒火,心道當上一個小小的奉茶宮女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居然還敢怠慢他這個太子?
如此想來,太子便更是不客氣,上去欲拉慕海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