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心裏一驚,忙著答道:“是!那依父皇所見,要不要現在除去這個慕海笙?”
皇上搖了搖頭:“用不著。美人這種東西,就好比是盛開的花朵一般,你掐了這一朵,還會有下一朵,世世代代,無窮盡焉。關鍵,還是要把持住自己的本心。太子是個扶不上牆的,所以,就讓他繼續迷戀慕海笙吧,現在朕比較擔心的是你。”
耶律宏詫異問道:“父皇為何擔心兒臣?”
“嗬嗬,你心裏清楚。自古英雄愛美人,如果朕所料不錯的話,宏兒你也對那個慕海笙動心了吧?”皇上的目光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睿智,他的目光落在耶律宏身上,好像能夠把他由裏到外全部看透一樣。
“父皇誤會了。”耶律宏淡然的否認:“父皇無需憂心。兒臣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是什麼,大事未成之前,兒臣永遠都不會有心思玩弄這些兒女情長。”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你能這樣想就好。其實,朕也是怕你年輕氣盛,敵不住美人的誘惑,輕易的便於太子為敵。須知道,現在還不到火候。”
耶律宏暗中捏緊了拳頭,心知剛剛父皇是在試探他。可是他又何嚐不是在試探父皇呢?
“多謝父皇,兒臣一定謹遵父皇教誨。”
鳳儀殿裏。
蘇沫今夜沒有回太子府,而是和蘇瀟瀟一起,留宿在了鳳儀殿。
皇後今天也被太子氣的不輕,所以她一看到蘇沫那雙哭紅的眼睛,心中就倍感憐惜,頗有幾分同仇敵慨的味道。
“沫兒不哭了哦,又母後在,母後給你做主!”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蘇沫的手,讓她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一旁的蘇瀟瀟也緊跟著勸道:“就是,姐姐,一切還有皇後給你做主呢,你隻管安心就是了。”
蘇沫用哭的沙啞的聲音答道:“多謝姑母了。可是真的不用了,如今太子要娶慕海笙的心意已決,不管我們再說什麼,做什麼,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心了。”
“沫兒,你先別急著灰心。現在皇上不是還下旨嗎?那一切就都來的急。太子在這件事情確實是混賬了些,可是他到底是太子,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所以,你還是要多多的包涵,千萬不要和他硬碰硬。到時候你們夫妻生了嫌隙,那些小賤人就更該高興了。”皇後拿起羅帕,為蘇沫擦了擦眼淚。
蘇沫點了點頭:“姑母放心,這些規矩沫兒都懂。”
聽著她又叫自己姑母了,皇後心頭一軟,到底是她的侄女啊,時刻和她連著心呢。
儲秀宮裏。
今夜慕海笙輪休,所以她便回了儲秀宮找阿川,夜晚,兩個人蓋著一床棉被,靜悄悄的聊天。
“阿川,你知道嗎,今天真是氣死我了,那個太子啊,自作聰明,讓我的努力都白費了,我現在真是恨死他了。”慕海笙小聲的抱怨著。
“慕海笙,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我哦。”黑暗裏,阿川暖暖的聲音傳到了慕海笙耳畔。
慕海笙點了點頭:“嗯,你說,我聽著。”
阿川:“說實話,你是不是後悔來鴻國參加采選了?”
慕海笙想了想,肯定的答道:“沒錯,我後悔了。如果早知道來了鴻國後會是這種處境,我一定不會來的。”
“那你當初又是為什麼會來到鴻國呢?好好的留在祈國做的的千金大小姐不好嗎?”阿川不解的問道。
黑暗中,慕海笙沉默了一會兒。屋子裏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她們兩個此起彼伏的,淺淺的呼吸聲。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隻不過是想要找個地方避一避,僅此而已。於是恰巧,我就來了鴻國。”
阿川聽了她的話,心裏莫名的有一種潮濕的感覺,還酸酸的,想來慕海笙此刻的心情也是這種感覺吧,所以自己才能感知的到。
“你在祈國,是不是有什麼割舍不下的人?”阿川柔聲問道。
慕海笙淡然的笑了笑:“不,早在我踏上鴻國國土的那一刻,以前的那些人和事,我就統統都放下了。其實以前我也會糾結和痛苦,覺得上天是在作弄我。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其實這不過就是人的際遇而已。本來,我是誓死也不願和人共事一夫的。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才是我渴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