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一瘸一拐地回到慕海笙的院子,慕海笙正在院子裏散步,看見她這樣,忙迎上去問:“阿川,你怎麼大清早就這樣子了?”
阿川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詳詳細細地說給慕海笙聽。
慕海笙聽後,久久無言,這招是不錯,可會不會太狠了,而且這樣明目張膽地禁蘇瀟瀟的足,真的不會惹怒蘇相嗎?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阿川,我們先不說這些了,你進來我給你上藥。”
走進屋裏後,阿川掏出懷中的小藥瓶:“這瓶藥是三王爺給我的,說用了傷會好的快些,慕海笙,三王爺對我這麼好,一定是因為你。”
“別瞎說!”慕海笙假裝嗔怒地拿過藥瓶,“快點趴床上,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阿川乖乖地照做,但嘴巴還是不肯停:“你呀,就是嘴硬,你心裏明明明白的……哎呦,慕海笙你打擊報複啊!”
慕海笙用力揉了下阿川的傷口,然後皺起眉頭:“耶律宏也太狠了吧,把你打成這樣,都不會留點情嗎?”
“不怪三王爺,如果他不把戲演足了,又怎麼有借口懲罰蘇瀟瀟,我看啊,他一定是想震懾一下蘇相。”阿川淡淡地說,“慕海笙,你有所不知,三王爺從小就失去母妃,又不被重視,接著還被父皇送出宮去學武,目的是為了遠離皇後的迫害。等到他學成歸來,卻在路上被人傷害,中了寒毒,不定期地會發作。所以,三王爺也很可憐的,因為蘇相是站在太子這邊的,他欲除之而後快,但是想要扳倒皇後的話,就必須利用蘇家姐妹來爭這個皇位,所以暫時又不能動蘇相。蘇相其實也知道些耶律宏的目的,但礙於蘇瀟瀟喜歡他,所以也沒動手腳,不然蘇相怎會不從寒毒入手,害死三王爺,然後裝作是場意外呢!”
慕海笙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而警惕地看著阿川:“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阿川暗道不好,剛才太激動說漏嘴了:“那個,我是無意間路過禦書房的時候聽到三王爺和皇上在講的,我沒跟別人說過!”
“最好是這樣,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絕不可以跟別人說,不然耶律宏會受到傷害的。”
“這我當然知道啦,你放心啦,我死都不會說的。”
“阿川……”慕海笙歎了口氣,“我莫名其妙就被卷進了這場宮廷鬥爭,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黴?”
“嗬嗬,也可以這麼說啦,你就不該來鴻國。不過,我覺得皇上讓你嫁給三王爺的目的恐怕不單純……”
“誒,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慕海笙,藥上好了沒?”阿川仿佛在忌諱什麼,瞬間轉移了話題。
“嗯,好了,你起來吧,小心點。”慕海笙把阿川扶起來,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上的傷口,疼得她直皺眉,“嘶……好痛。”
阿川似乎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急忙抓起慕海笙的手說:“你坐好,我給你換藥。”
“阿川,別那麼緊張,我沒事。”慕海笙有些無奈。
“什麼沒事,要是留疤了多難看呀!藥呢?”
“在那邊的櫃子裏,第一排第三瓶。”
阿川拿出藥瓶,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繃帶拆下,生怕碰疼了慕海笙。
慕海笙哭笑不得:“我沒那麼嬌氣。”
“這不是嬌不嬌氣的事。”阿川將藥水灑在慕海笙的手背上,輕輕塗抹均勻,“這是防止你再度感染的問題,不可不注意。”
隨後又纏上新的繃帶,紮得漂漂亮亮的:“好了,大功告成。”
慕海笙看著笑得得意的阿川,心裏仿佛有一條暖流流過,暖暖的很舒服。
晚上,慕海笙第一次失眠了,她打開窗子,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微微有些惆悵。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近來事情太多,還是因為心中有絲淡淡的期望,期望耶律宏今晚還能來,總之她心裏很煩很亂。
良久,慕海笙回到床邊,雙腿蜷縮雙臂環抱地坐在床上,口中輕輕哼唱:“珠玉簾,清台岩,望穿秋水化竹田,飛鳥緣,此山間,等君歸來花燭夜。晴川邊,天地連,情意綿綿感動天,笛聲現,墜雲間,繁華落盡君不見。”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講的是女子在等心愛的人回來與她成親,可是她臨死都沒等到他。那天,老天都哭了……可是女子心愛的人不是忘了她,而是死了。那份酸澀淒涼的感情每回都能讓自己覺得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