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參加晚自習的特批生之一,於是堂而皇之地住進瞿校長家,還與程諾成了近鄰!

不過,兩家雖說都在十二層卻並非同一棟樓。瞿校長家的北陽台斜對著程諾家的南陽台,倆陽台距離不過七、八米遠,倘若澆花時用點力,水珠子都能甩對方一臉。

最可惡的是京痞子時常叨擾蔣稻禮為他開小灶,據說他家裏希望他將來當外交官。對此程諾嗤之以鼻:就憑他那一口蹩腳的、京味十足的大舌頭英語——拉倒吧,給外交官拎包都不配!

可這京痞子很會乘虛而入,沒過多久便蹭走了程智涵的友誼,兩人合夥在樓與樓之間的空地上裝了副籃球架,周末或完成功課後便召來一幫年紀高低不等、球技參差不齊的雄性生物打籃球。原本安靜的小區頓時喧囂了不少。

程諾每回打球場經過,總能聞到一股“銷魂”的氣味。這股氣味也頻頻飄散在程宅內。

隻要她抗議,程智涵便譏諷她:“噴空氣清新劑不就香氣撲鼻了?”

或者批判她:“別忘了從小到大是誰陪你這怪胎挨罵受罰的!”

再或一言不發,唆使天真無邪的屁屁上演一場將少女撲倒,舔人一臉口水的老戲碼。

沒錯,從小到大,程諾打家劫舍或者行俠仗義總有程智涵保駕護航,赴湯蹈火的身影,因此被蔣稻禮懲罰都是成雙成對的,跪搓衣板也在同一張上,還麵對麵跪著——方便做小動作打發時間。

但是程智涵屬於任罰不任怨那類,總埋汰程諾是個愛管天管地,連別人放屁都要管的“怪胎”。程諾也不是省油的燈,回敬哥哥“魔獸”決不含糊。別看兄妹倆時常窩裏鬥,對外卻很是同仇敵愾,從未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程諾最氣不過的是她哥實施冷暴力皆因了卓美美那檔子破事!表麵上沒責怪她,心底怨恨著呢,否則哪能這麼快跟京痞子同流合汙,且無視她房門上貼的“非請勿入”——闖進去搜走原本同意她借閱的各類“未成年人不宜”讀物?

思來想去,程諾硬著頭皮去給她哥認錯,並將檢舉獲得的“昧心財”交由他處理。不料說了一大堆掏心窩子的話,那位呢,四平八穩地坐在書桌前看書,既不抬頭,也不言語,弄得她好像在跟一塊石頭自說自話。

她能不炸毛嗎?

“程智涵!你有病啊,那女人又弱智又沒品哪裏可愛了!不搭理我是吧,行,你有種!有本事你永遠都別理我!”她扭頭就走,在房門口頓住,狠狠踹了門一腳,罵“見色忘妹的渾蛋!”還沒解氣,幹脆將討好她哥的MBA籃球明星貼畫從門板上撕了下來,發誓再不為此事內疚半分。

那塊石頭終於回頭了,怔怔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過來……

令程諾越發炸毛的是她哥過來並非為了跟她和好,而是溫柔地將她關在門外,隔著門說:“沒有啦,我生自己的氣行不行?”

冷戰繼續……

可惡的事豈止這些?程大小姐的隱私都被人嚴重侵犯了。

瞿校長家的北陽台不知何時架起一隻望遠鏡。程諾在窗前做功課時若覺得腦門涼颼颼的,一抬頭準看見望遠鏡對著自己,而後頭那人會伸出一隻螳螂臂,友好地朝她晃幾晃。

她矜持了幾天,裝作沒看見,後來忍無可忍,便用毛筆寫下兩個大大的字“有病”,加上三個驚歎號貼窗上,正好擋住對方視線。詭異的是沒過兩天,貼紙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問了家裏人,都說不知道,沒碰過。

喜歡觀夜景的孩子隻好早早地拉上窗簾,心底則是更不待見靳聖。

兩個死黨聽完程諾的吐槽,俱都兩眼放光,一個替她分析:“他暗戀你!”一個替她分析:“他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