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穀隊長是在這裏長大的吧。”琉璃歪過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猶如天上的啟明星,深邃而又悠遠,直直的望向那雙綠眸的深處。
“嗯,是啊。”似乎是被那雙眼睛看得有些心虛,冬獅郎有些不自然的避開了那道目光,這應該是他一次看她的眼睛吧,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紀,眉眼中卻有著超脫生死的寧靜。對待別人,她始終那麼謙遜有禮,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隱約透露著不可忽視的傲氣,她的臉上永遠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她和雛森,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的喜怒哀樂永遠都隻為那個人而表現,她的生命早已不屬於她。
“啊,這可是真令人羨慕啊。”她似乎歎了口氣,近乎耳語的說道。自由,是她身為籠中之鳥的奢望,即使如此,她也心甘情願。
“什麼?”琉璃好像說了什麼,但是聲音太小沒有聽清。
她搖了搖頭,說沒說什麼。傍晚的潤臨安,在火紅的夕陽的照射下散發著濃鬱的溫暖與祥和。
隨便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一個坐在東邊,一個坐在西邊,互不阻礙,互不幹擾,就隻是靜靜的望著即將隕去的夕陽。
對於冬獅郎來說,夕陽是他最愛的景物,他估計一生也無法忘卻在過去的時間裏,在人們都懼怕他時,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願意陪在他的身邊,每天一起玩耍,一起生活,一起坐在古老的走廊上,啃著西瓜,望著夕陽。那個從不排斥他,隻叫他小白的女孩,她就像一道光,深深地照進他內心深處,驅走了陰暗,給了他救贖,哪怕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消失,但是這如火的夕陽,卻永遠也不會改變。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本就黑發的琉璃仿佛將要融進那無邊的黑暗,依舊不聲不響,沒有說要回去,也沒有說要留下,隻是那麼呆呆的坐著,雙手環膝。那裏就像隻有她的世界,一個人蜷縮著,被黑暗所包圍,不諳世事。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否則朽木會擔心了。”冬獅郎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草屑,有些低沉的嗓音在這片無人區內竟顯的異常洪亮。
似乎他的聲音並沒有傳到對方的耳朵裏,她還是像先前那樣坐著,眼睛裏沒有一絲焦距,就如同墜落的星辰。
“回去吧,時間差不多了。”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重複道。
“日番穀隊長,有沒有什麼特別珍惜的人呢?”過了許久,久到冬獅郎以為眼前的這一切其實都是幻覺,其實他並沒有出靜靈庭時,略帶冷冽的聲音才從空氣中傳來,隻是有些莫名奇妙,讓人摸不清頭腦。
“啊?我說......”
“有嗎?”琉璃依舊沒有轉頭,隻是機械性的問道。
“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他這種問題,但他還是好好回答了,基本上這已經不能算是什麼秘密了,幾乎整個靜靈庭的人都知道,他最在乎的,不過是五番隊的那朵桃花,那個如陽光般的少女。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她有些淡淡的說道,也許此時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以往的她都是內斂而又張狂,此刻卻有些孤寂。分,吹起她那頭長至腰際的墨發,將她的臉堪堪遮住。
“你知道嗎?我也有呢,有那麼一個可以拚盡性命去守護的人,他就像神一樣,是我即使再努力,再強大,也無法觸及到的存在。自從那